僧人摇头道:“公子之厄有贵人相助,已安然渡过,只是可惜,可惜公子本有一位极好的红颜知己,不知为何相弃?拆了府上的福缘!”
“怎么说?”文氏忙问。
僧人道:“贫僧多问一句,府上的困厄,可是在公子与那姑娘相离弃之后?”
文氏立刻摇头道:“不不!那时二人正要议亲,哪知道生出变故。”
僧人叹道:“若只是些许变故,面上的损伤,不过是为保公子的福泽,怕是之后公子对姑娘有所怨怪,才生离弃之心?”
明彦恩点头道:“大师所言,句句中的!”
那时虽然他心中没有怨怪卞红欣,可是却对她疏离,一再相拒。
僧人叹道:“那位姑娘,可是福厚之人,除去自身福泽,还可旺夫,若是公子无缘结识也倒罢了,既然结缘,偏又相弃,岂不是自个儿折福?可惜!可惜!”
说到这里,明彦君已听的暗笑。
原来是这和尚故弄玄虚,前头说的那么吓人,却在这里来个大转弯,倒是像极了楚丫头的手法!
明彦恩听着暗喜,连忙问道:“大师,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僧人摇头,合什道:“佛渡惜缘之人,此劫无法可解,贫僧无能为力,公子莫怪!”
明彦恩忙问:“若是我将她迎回呢?可能化解?”
“迎回?”僧人满脸诧异,点头道,“那自然是公子之福!”
明彦恩大喜,忙向文氏唤道:“母亲!”
文氏横他一眼,思忖片刻问道:“不瞒大师,小儿与那姑娘疏离,也是听贵寺一位高僧指点,怎么如今大师所言,与那高僧竟是相背?”
僧人诧异,反问道:“高僧?不知是哪一位师长?”
文氏道:“半年前,也是坐在这里,一位高高瘦瘦,额上有块胎记的高僧,大约五旬上下的年纪!”
“五旬上下,高高瘦瘦?”僧人皱眉默想片刻,摇头道,“不瞒夫人,本寺五旬上下的僧人,只有贫僧的三位师叔和师傅方丈,慧明师叔身形倒是高高瘦瘦,可是额上却没有胎记!”
文氏人皱眉道:“分明是那位高僧指点,怎么会没有?”
僧人低头想想,又再问道:“夫人说是半年前?”
文氏点头道:“是!”
僧人了然道:“如此说来,贫僧倒是想起来,半年前,本寺有过一场法会!”
文氏忙道:“对对,就是在那场法事上,那位高僧替我等解签!”
僧人反问道:“除去夫人,还有旁人?”
文氏点头道:“还另有两位要好的姐妹同行!”
僧人点头,沉吟片刻道:“那场法会,本是一场盛事,可是因有恶徒捣乱,最后草草收场,思之当真令人恼恨!”
这话要绕出来了!
明彦君配合的问道:“什么恶徒,胆敢扰乱法会?”
僧人长叹一声道:“因那场法会,各方僧人云集,近千人在本寺挂单,哪知道,原来准备九日的法会,只举行五日,便生出事来,只能收场!”
明彦君追问道:“生出何事?”
僧人一脸为难,站起躬身为礼,摇头道:“此事是本寺之耻,姑娘又何必追问?”
明彦君道:“既是母亲那几日曾经上山,又有高僧指点,却令我哥哥与嫂嫂疏离,我自然要问个清楚!”
僧人迟疑片刻,终于叹道:“便是有几个挂单僧人,借着法会之便,将……将几位女施主诱进禅房,欲行不轨之事,女施主喊嚷起来,是我慧清师叔及时赶到相救,才不曾得逞,可是因那几人坏了我佛家清誉,一场盛会,竟然再无人肯来。”
是有和尚要诱奸敬香的女子啊?
文氏听的尴尬,皱眉道:“佛门重地,怎么会有如此恶僧?”
僧人叹道:“是我佛门不幸!”
明彦恩却道:“方才大师说,寺里的大师,没有我母亲所述高僧?而那时寺里却有许多挂单的僧人?”
僧人点头道:“是!”
明彦恩冷哼道:“看来,那位‘高僧’,或不是寺里的大师!”
僧人愕然一瞬,点头道:“法会人多,有人借机冒名,也是有的!”
此刻文氏已听的清楚,不禁气的发抖,咬牙道:“这……这是哪里的僧人,竟然……竟然生安白造,说出那等话来,拆散旁人恩爱夫妻!”
明彦君将她扶住,温言劝道:“母亲,我们既知他的样貌,不难将这恶僧揪出来,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迎回嫂嫂,让大哥夫妻团聚!”
文氏本就是瞧着卞红欣自幼长大,对她也极为喜爱,将她逐走,本就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如今听说冤枉了她,不必旁人再劝,也觉心痛,点头道:“我们这就回去,为娘亲自给岳家赔罪就是!”向僧人深施一礼,带着儿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