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事?”
“你去死。”
“好好,我不捣乱,你说。”
“后来人和狗渐渐有了感情呗,墨廉老婆晚上睡觉时都搂着它,真的,三姨说都是搂着睡,最后那样了肯定也是真的。说起来,这狗比有些人要强得很。”
说着,周大嫚抚摸着小岛的大脖子,那话便一直挟酸带刺。
我自然听出她的幽怨,但好多话又不能告诉她,那样对她更不安全。于是我安慰说,“小娣姐,你回去后告诉牛大嫚,我现在虽然混得惨,都差点让人淹死在海里。但老子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将来你们如果在那混不下去了,就来找小弟……”
“纯狗屁!”
周娣毫不客气地打断我,“李三石,看看你那熊样,当初你当众调戏姐的劲头哪去了?这会熊了,说话畏畏缩缩的,死离我远点!”
“姐你别吓我,小弟说的是心里话。”
“吓你咋了,你个混蛋是从哪冒出来的?我都准备嫁人了,家里已经收了人家一千多块彩礼,你这会来了,我告诉你,我嫁给本分渔民,以后可就没你什么事了。说,你个混蛋早干吗去了,想我早来啊?你这到底啥意思?”
周小娣痛骂了一顿,然后走过来坐我腿上,搂着我的脑袋,闭上眼,我们紧紧地拥吻在一起。
她说我欺负她,那还是我离开少管所前的一天,在王村乡麦田内,我们800余少年犯正在抢收麦子,突然所长丘社会叫我,要我和他一起回少管所。
老子将要提前释放的消息已经传遍少管所,我抄近道越过女少年犯劳动的地块走向丘社会、陈干事所在的垅上,高兴过了头,不留神脚下被麦捆绊倒,人在空中一个翻腾恰好将正在捆麦捆的周娣严丝合缝地压在身下,让周小娣当众出了丑。
本来那完全是个意外,现在看周小娣或许以为我当时是故意的。
周大嫚渐渐气粗,我也即将失去控制,正当我意乱情迷,想抱起她到里屋床上时,周娣靠最后一丝理智,一口咬疼我的舌头,这让我惊醒过来。她推开了我,又坐到桌子对面,说要赶回柳清河。
我很担忧她的安全,“小娣,他们不难发现是你救的我。墨永会不会对你动手啊,要不你在市里呆一段躲躲,巡道房平时一直空着……”
周娣摇了摇头,“不会。我咋夜告诉姨,就说我一大早回家去了。倒是你得注意了,要防着墨永报复。别小看了周海军,他是墨永的人,又想娶我又和墨永堂妹墨玲勾勾搭搭的,是墨永瞧不上眼的狗腿子。”
“你干吗嫁给周海军,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想到那个黑不溜秋的猥琐面孔,我十分不解。
周娣摇了摇头,无奈苦笑,“小时候动辄动拳头,在少管所关了三年,我还能嫁给谁,好人家还敢要我么?姐就是想尝尝嫁人过日子的滋味。你要有思想准备,好好混出个人样来,将来我和朱娲混不下去了,会来投靠你的!”
我从鱼篓里拿出四五条大黑头,用盐腌上。然后驾着车带着周小娣和小岛顺着延安路向东疾驶,到了延安一路和华严路交叉口。停下车将鱼篓搬下用绳子结在一起,驼到小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