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我颇觉恍憽、怅然。
不久前,也有一个玉人替我下面条。唯一不同的是,那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虽被秦小刚玷污并失手杀了秦小刚,但冰清玉洁,让老子自惭形秽。眼前这位,虽然充满人间烟火味儿,却是个如假包换的女流氓、小春妹,当年敢跟调戏她的人混混们动刀子。
“醒啦石头,面条好了,快起来洗洗吃饭。再把鱼拾掇一下,再放就坏了。”
果然一付居家过日子的女人口气,很接地气,与仙气缭绕的那位完全不同。
“小娣姐,记得你穿t恤黑裙呀,咋睡一觉变了?”
“嘻嘻,咋晚救你之前,临时换的我姨妹的衣裳。”
“为啥?”
“明知故问,不是遗憾说三年同窗,连那啥都没摸过么?姐是防你这个小流氓动手动脚的呗……”
脸瞬间红透了,再也说不下去。
当年在少管所,老子是800多男女少年犯的“领导”,其实就是丘社会扶持的管治少年犯的工具。女生队是独立院子,那时除了每周一的早操,我们只能隔着铁栏杆说话。我曾对周娣和另一个女生队队队牛娲开过玩笑,说么的同窗三年,好成一个人,却连毛都没摸过,将来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睡透你们。
此时周娣主动说起这些,便有些故意撩我的味道。
“小娣姐,你再敢撩骚,就不怕小弟我办了你?”
面条已经好了,灶上热汽蒸腾,周娣揭开锅盖看了下,铲烟媒压死火,嘴里啐道,“赶紧起来,饿死了。”说着,便开始盛饭。
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我们相对着呼呼隆隆地吃了面条,连话都顾不上说。小岛食量大,面条又太热,急得这牲口转一圈回来吃几口,几乎要暴跳如雷。
我和周娣忍不住看它的笑话,我问她,“你肯定听说过这条狗,这家伙在柳清河恶名累累,玩过女人,背着几桩官司、多条人命,难道你不怕它?”
周大嫚幽幽地说,“切我连你都不怕,还会怕一条狗么!”
“喂小娣姐,不带这样骂人的好不好。你公公和你对象可是跟我说了这狗好多坏话,那都是真的么?”我好奇性顿起。
周娣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点不假。管它真的假的,你能和它弄到一块我一点不奇怪。”
我点上烟,“别闹,说正经的。”
周娣看着小岛,“我三姨悄悄告诉过我,说墨廉老婆被软禁在家那段时间,天天哭,寻死觅活的,这狗通人性,就是不会说话,经常叼毛巾让墨廉老婆擦脸,陪着她流泪,还把爪子搭在她肩头安慰她……”
“后来呢?”
“后来就那事呗,有啥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