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滩祸水(1 / 2)

条子如临大敌,三人呼啦一下呈三角形将我围在正中。

路戎三十八九岁,身高约有一米八五,戴着墨镜,嘴角线条硬朗,一表人材。他冷哼一声,围着我转了一圈,嘴角漾起鄙夷的冷笑,然后抬头眺望着天上的流云,轻声讥道,“嗬,我们见义勇为的好青年从宫里出来了,戴上墨镜人模狗样的,挺残嘛。”

三年前我和路戎手下打手朱九桶经常交手,朱九桶没少吃下胡,一度在大港无法立足。那时路戎是大港区刑警队副队长,可对我却一直抓不到把柄。因此在心理上我并不怕他,于是我不卑不亢地问,“路队长好,您大清早的截住我,就为了损我?”

路戎直视着我,冷笑道,“损你?你特么太高看自己了吧。截住你不为别的,是让你长长记性!”路戎话未说完,我身后的两个便衣便动手了,他们对我一顿爆踹。

我未敢还手,顿时被踹倒在地。此时路边有几个老头老太在向这里观望,我便高声地责问道,“你们凭什么,警察就可以平白无故打人?!”

路戎挥了一下手,两个便衣这才住手。路戎扔掉烟蒂,恶狠狠地说,“警察只打坏人不打好人,对你这样的痞子混混,老子就是霸道了咋的?听说陈小春曾经是你女友,我警告你还是忘了她,你和你那些小崽子敢在大港乱折腾,老子分分钟弄死你!”

我躺着一动不敢动,再强嘴只会让皮肉受苦。真是冤家路窄,这里可是路戎的地盘,他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把老子拾掇进去,这种事路金锁、路戎叔侄俩可没少干,他们就是一对披着公安外衣、混进公安队伍的黑老大,是特么一对恶魔。好在路戎可能还有别的事要干,撂下一句狠话,又威胁了我一顿,三人便上车扬长而去。

从地上爬起,我的肺都要气炸了。陈小春抛弃了我,已经成了路家的儿媳妇,我本来就没打算去找她。路家欺人太甚,望着远去的吉普车,我暗暗发誓,假如陈小春愿意,现在老子一定要与她发生点啥,给路家一堆混蛋戴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真是背运透了,咋会遇上这么个煞星。整个下午我都闷闷不乐,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晚上到银河上班,夜里十一点舞厅子夜场刚开始不久,三楼的咖啡厅又出了变故,原来是包房内两个客人为争一个女人正大打出手。舞厅这种地方,争风吃醋的事随时都会发生,没人当回事。大刚子向我呶了一下嘴,意思是这种小事让新人去练练手,于是我便起身穿过院子进入前面的小楼。

一楼舞厅内大门紧闭,隐隐传出《南屏晚钟》舞曲声,这节奏又是慢二。又是香艳的内衣贴面舞,三年前这种跳“贴面”的场子就被称为流氓舞会、流氓舞场,“严打”时都被以流氓罪抓起判刑。最著名的就是西安的马燕秦,因组织家庭流氓舞会在“严打”是被捕,两个月前才刚刚枪毙。现在“贴面”舞和黑灯迪斯科都被视为“流氓舞”,属于严禁之列。但在如此巨大的震慑力下,“贴面”和黑灯迪斯科却是银河舞厅子夜场的标配和招牌,由此可见银河的后台是多么硬。

曹啸野的门路令我刮目相看,开这种涉外舞场没有强大靠山根本玩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