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笑得云淡风轻:“就凭这侯府里都是我们的人,你插翅也跑不出去!”
齐悦向来是个冷静自持的人,至少在林婉城的印象里她很少发怒,此时,听了林婉城的话,脸上却有些怒气怎么也遮不住。
林婉城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哼地一笑:“从前,我是最不愿意用武力压迫别人的,现在用得顺手了,倒是觉得对于一些不听话的人,武力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齐悦就恨道:“你就不怕传出去坏了崔叔明的名声吗?他堂堂一个侯爷,却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不得不说,齐悦很了解林婉城。她知道崔叔明是她的软肋,崔叔明的名声是她最在意的,所以就捡着她最在意的东西来激她。
不过林婉城岂是一个轻易上当的人?她哈哈一笑,故作不知道:“你是我要关起来的,与叔明有什么关系?你是崔佟氏的帮凶,若说你有谋害我的心思,很多人都会相信,所以我要关着你,岂不是天经地义?”
稳重如林婉城,是不会让齐悦有任何可乘之机的,不仅如此,齐悦在嘴皮子上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齐悦气得几乎发火,她抬手指着林婉城狠狠道:“你——”
林婉城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居然也不生气:“这就生气了吗?看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齐悦怒道:“我又没有改变与你有什么关系?”
林婉城狡黠一笑:“看来,你也承认咱们从前认识啊!”林婉城摆明是故意将齐悦激怒,然后趁机再将自己的陷阱抛出来,齐悦心思再缜密,急怒之下,也会失了分寸。果然,她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齐悦脸上一白,慌张改口:“我们从不认识!”只是她现在的改口却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林婉城看着她已经方寸大乱,不由笑道:“你急什么,我从前就觉得你不如落红沉稳,现在看来,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在场之人听到林婉城提起落红都是一震,丝竹想要说话,安兰赶忙从背后一把将她拉住。就只见齐悦眉头微蹙,不再敢与林婉城对视,她一下子将头扭在一旁:“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婉城冷哼道:“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落红不就是你害死的吗?李姨娘是杀死之后嫁祸到落红头上的,她碗里的毒药也是你下的。落红在花园里撞见的那两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其中一个是你,另一个应该是倚翠吧!”
齐悦如果刚刚是震惊,现在已经是不知所措了,她感觉自己在林婉城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样,这个女人的眼睛好像能够透视,稍微一眼,就将她从头到脚看个明白!
齐悦赶忙又坐下去,她端起旁边的杯子想要喝水,送到嘴边时,才想起杯子里已经没有水了,她让丫鬟去倒,丫鬟还没有端过来。齐悦烦躁的将杯子往桌上一扔,冷着脸道:“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林婉城慢慢站起来:“你明不明白都不要紧,只要我明白就够了!”
在进金香院之前,林婉城还仅仅是怀疑,可是通过这么几句话,林婉城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齐悦恐怕正是自己那位老朋友呢!
林婉城扶着安兰、丝竹的手慢慢往回走,走到门口时,又站住脚,头也没回的对伺候着的丫鬟道:“好生伺候着,她若有什么差池,唯你们是问!”
丫鬟赶忙磕头应下来,林婉城才慢慢走出院子去了。
直到走出好远,林婉城才看一眼憋到内伤的丝竹,好笑道:“有什么想问的还不问?”
丝竹狠狠吐一口气:“夫人,齐悦是咱们的熟人吗?听您的话,她怎么好像是从前府里的人?是那个院子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林婉城笑着没说话,安兰就从旁道:“这你还看不出来?夫人怀疑她是柔菊!”
柔菊?丝竹简直要爆炸了,刚刚那个人出了背影之外,连一根毛也不像是柔菊。这怎么可能呢?
安兰就道:“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听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是柔菊无疑!”
林婉城笑着点头:“不错,安兰的观察力着实不错!丝竹可就好好好向安兰学习了!”
丝竹急道:“夫人,您快别吊我们胃口了,我从今之后一定虚心向安兰学习就是了!”
林婉城看丝竹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瞧瞧你那点出息!你忘了吗?还是你告诉我的,你说如果单看背影,你一定会将她当成柔菊的。对不对?”
丝竹记得自己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她说的是背影,可没有说正脸。
林婉城道:“人家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是有时候眼睛反而会欺骗人,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因为眼睛也不过是一种感官,你想想,别人能够用谎话欺骗你的耳朵,为什么不能用假象来欺骗你的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