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这么早到,一干同僚全都惊讶不已。
“顾大人今儿来这么早啊?”刚一进门,便有人上前套话。
顾淮笙拱手回礼:“不早不早,这不还是慢诸位一步么?”
另一人立马接道:“今儿可是烎王跟顾将军率兵出征的日子,吾等原本还以为,顾大人今儿会去送行,说不定会来的特别晚呢!”
顾淮笙只是笑笑,拱拱手算作回礼,便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整袍坐下。看似认真处理公务,然悬腕起笔,却久久不见落下。
他这状态大家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倒是没有谁再纷拥嘴碎给他找不痛快,暗自交换眼神,摇摇头便各自散了。
“顾大人当真不去送行吗?”只有一人蹭到顾淮笙身边,语重心长地劝道:“这行军打仗可不比剿匪,迟个三五月就回,那可是持久战,少则半年,长则三年五载,此一去,不定何时才能再见呢,还是去送送吧,别回头再遗憾后悔。”
那人说罢,就拍拍顾淮笙的肩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顾淮笙没动,然而却在行军号角吹响的瞬间,扔下笔就起身冲了出去。
马车都是把人送到就回去,到时间再来接,所以这会儿顾淮笙要赶过去只能靠两条腿跑,然而号角既已吹响,说明大军已经开拔了,他这么远跑过去,好则赶上个尾巴,不好连尾巴都赶不上。
可就算是这样,顾淮笙仍旧拎着袍摆,一路狂奔。
“顾大人,你这是……”
顾淮笙紧急刹住脚步,转头看向对方马车,二话不说就跳了上去。
“不好意思查大人,我有急事,借你马车一用!”冲进去把人拉起来,就推出了马车:“这过去户部没多远,就劳烦你走上几步,得罪之处,我回头再登门致歉!”
“哎!”查良镛好悬没摔,踉跄站稳,转头正要问个所以然,顾淮笙已经关上了帘子,他急得大喊:“不是,顾大人,你这是……”
话没说完,马车已经在顾淮笙的催促下掉头而去。
被喷了一脸灰尘的查良镛忽撸把脸,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儿是什么日子,当即心下便了然了,无奈摇了摇头,认命的徒步朝户部走去。
而另一边,被顾淮笙急吼吼催促着跑出老远,车夫才回过神来,想起来问:“顾大人,您这是急着上哪儿啊?”
“城门!”顾淮笙放在膝盖的双手紧紧攥着拳头,严肃的表情下,是一颗急切躁动的心。
不得不说,顾淮笙这马车抢的失礼却明知。便是有这马车一路急惊火燎地赶,到城门都只赶上个尾巴,更别提他要是两条腿跑了,铁定连灰尘都呛不到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