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老鸨再见顾淮笙就颇有些战战兢兢,即是担心被烎王迁怒,也是因为之前盈盈的事开罪了顾淮笙,可人来了也不能拦着不让进,非但不能拦着,还得伺候周到了才行,然而老鸨一路绞尽脑汁,刚想说点漂亮话卖个乖,就被顾淮笙抬手打断了。
“退下吧。”顾淮笙对老鸨没有好脸,挥了挥手就没再搭理,径自敲响盈盈房间。
“谁啊?”里面一个小丫头脆生生的悦耳声音响起。
“是我。”顾淮笙瞥了一眼杵着没动的老鸨,把人吓得尴尬离开后,这才接着道:“顾淮笙。”
房门应声而开,来开门的正是盈盈身边的丫鬟香儿。
小丫头十四五岁,生的娇俏伶俐,样貌也是极好的,上次盈盈受磋磨没见到这丫头,没想到再见居然额头划了那么长一道疤,显然也没少跟着遭罪。
顾淮笙眯眼看着那到疤,脸色微沉,扇柄指了指香儿额头:“怎么弄的?”
香儿抬手摸了摸:“干活的时候摔倒,在瓦片上划的。”
“真是自己划的?”顾淮笙眯眼。
香儿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盈盈就撩开珠帘,从内室娉婷走了出来。
“大人。”盈盈看了眼香儿,上前冲顾淮笙福身行礼。
顾淮笙忙伸手托住盈盈胳膊肘,将人扶起来:“身子如何了?”
“托大人的福,已经无碍了。”盈盈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大人请进。”随即又转头看向香儿:“去准备些酒菜送来。”
香儿闻言,福了福身,随即便径自离开准备去了。
“在这楼子里,长得好未必就是福气。”盈盈领着顾淮笙走到桌前坐下,一边斟茶焚香,一边道:“香儿虽然破相,但未必不是好事,至少能安安稳稳待到及笄,粗使活计固然糙了些,总比迎来送往供人糟蹋的强,她既然志不在此,那疤留着便留着吧,我能护着一日是一日,将来若是护不住了,给帮忙赎身打发了也行。”
“你是个善良的,可风月之地何愁苦命人,你护得了这个,护不了那个,凡事尽力而为,别太勉强为难自己。”顾淮笙接过茶盏,浅饮一口放下:“今儿我过来,是为苗疆和亲一事。”
“这苗疆和亲,按理也关乎不到大人,大人为何如此重视提防?”盈盈在顾淮笙旁边坐下。
“这个你毋须多问。”顾淮笙冲盈盈勾勾手指:“你附耳过来。”
盈盈先是起身去看了看门窗,确认隔墙无耳,这次附耳贴向顾淮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