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四人,大哥二哥早早投军,自己也成日跟着楚远出征,只有楚若麟陪她最久。
二人正说着,就听外头方才的小厮回话。
楚若烟唤了进来,问道:“如何?”
小厮道:“三公子,大小姐!夫人只在前院,不曾往旁处去,只是唤了几个人来,吩咐出府,奴才凑近听着,像是二小姐的什么事。”
楚若湖?
楚若烟坐直身子,皱眉问道:“二小姐何事?”
小厮摇头道:“奴才也没有听明白,只知道陈笑几个去了田少卿府上,还有几个往怡郡王府上去了。”
怡郡王府?
楚若烟顿时张大眼睛,转头向楚若帆一望。
楚若帆也是暗吃一惊,立刻问道:“你听的清楚,是二小姐的事?”
小厮连忙点头道:“二小姐晌午前便出去,这会儿还不曾回来,奴才听的真真儿的,夫人说的确实是二小姐!”
楚若湖晌午前出去,而她是近午时回来,二人相差不过半个时辰!难怪田氏知道自己几时回府!
楚若烟心中隐隐不安,向楚若帆唤道:“三哥!”
楚若帆脸色也早已变的凝重,起身道:“这几日我不曾见过元迅,一同去瞧瞧罢!”
这么说,耶律元迅是在城里?
楚若烟心头一紧,不再多问,跟着他快步出书房,直奔府门。
二人刚刚进入前院,就听府门外一阵喧闹,管家连声的询问中,夹着楚若湖尖声的叫嚷。
“发生何事?”楚若烟心头一紧,快步迎了上去。
此刻早已天色全黑,府门前昏黄的灯笼照映下,但见耶律元迅一身玄色衣裳,脸色沉凝,手中拖着一个少女大步进府,看到兄妹二人,手臂使力向前一掼,冷笑道:“若帆,若烟,你们答应过我何事?”
楚若湖被他一路拖拉,本已脚步不稳,被他这一力掼,整个人顿时摔了出去,噗的摔倒在地,立刻痛喊一声,哭出声来。
楚氏兄弟还不曾应,就见前厅里田氏已奔了出来,一眼瞧见女儿狼狈的模样儿,立刻道:“怡郡王,你堂堂王爷,如何欺负一个女儿家?”
是他欺负她?
耶律元迅咬牙,目光冷冷向她一扫,仍然落在楚若帆脸上。
楚若湖出府半日,此刻被耶律元迅送回,田氏一见便猜到她去做什么,本想借机向耶律元迅催逼,哪知道被他眼风扫到,顿觉一缕寒意自脚底窜起,迅速袭遍全身,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耶律元迅身为一军统帅,自成威仪,可是在楚氏兄妹面前,素来温和谦让,楚若帆见他此时的气势,也是暗吃一惊,连忙道:“元迅,你且莫恼,先往书房坐坐,发生何事,慢慢说可好?”
田氏大声道:“有什么事厅里说罢,又往书房做什么?”
这里人多,或者能设法逼耶律元迅应下和楚若湖的亲事。
蠢货!
楚若烟皱眉,向她望去一眼。
看到眼前的情形,纵楚若湖没做什么,也必然事关她女儿家的清誉,这前院里虽说都是上将军府的奴仆、家人,终究人多口杂,她这是嫌不够丢人?
耶律元迅本是顾及上将军府的颜面,心中虽怒,进府之后却并不曾多置一辞,闻田氏一说,不由冷笑,点头道:“又何必往厅里去,不过几句话,这里说也是一样!”
“元迅!”楚若烟奔前几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摇头道,“不管何事,你先消消气,我们书房里去说!”
虽然隔着一层衣料,可是耶律元迅还是感觉到她手指的温度,再听她软语劝哄,胸中怒气顿时消去一半,咬一咬牙,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众人,终于将头一点。
楚若烟暗松一口气,转头见韩立在侧,向楚若湖一指,命道:“带她一同来!”拉着耶律元迅径往书房。
韩立闻命,向楚若湖躬身道:“二小姐,走罢!”
田氏抢前几步,将楚若湖挡在身后,尖声道:“你们要做什么?我瞧哪个贱奴胆敢动手?”
“母亲!”楚若帆低唤,一双眸子向她定定注视,一字字道,“既是二妹妹的事,母亲也一并来书房听听的好!”仍是平日说话的语气,可是清冷的声音,却带着一抹寒意。
田氏触上他的眸光,心头顿时打一个突,一时但觉气短心虚。
忘了!
怎么就忘了,从十年前,楚家这四个狼崽子就没有一个是好应付的,更何况如今已经长成?
楚若帆见她不应,立时向韩立道:“带她同来!”侧身肃手,引着耶律元迅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