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的男子(2 / 2)

楚若烟捏着下巴想想,又再问道:“往日你们在钱贵人宫里服侍,与长春宫的顾公公可有来往?”

“顾公公?”玉蓉一怔,摇头道,“往年也倒罢了,近两年,我们殿下和四殿下为了……为了……”说到这里,瞄一瞄楚若烟,不敢说下去。

楚若烟扬眉道:“为了什么,你直说就是!”

玉蓉这才道:“从……从我们殿下上折子,求娶……求娶楚大小姐,六殿下……六殿下便时时冷嘲热讽,后来……后来淑妃娘娘竟寻上门来,说……说我们主子痴心妄想,说的话甚是难听。”

还有这样的事!

楚大小姐有些头疼,问道:“后来呢?他们之间可是曾起旁的冲突?”

为你丫头打架吗?

耶律心侧头睨她一眼,心里暗暗好笑。

玉蓉摇头道:“后来,九殿下回宫,传言说楚大小姐与九殿下……与九殿下走的近些,他们才又罢了,只是从那之后,两宫便疏于往来。”

“嗯!”楚若烟点头,又再问道,“那玉静平日在旁的宫里可有交好的姐妹?”

玉蓉摇头道:“她素日与奴婢同起同住,并不曾见她有交好的姐妹!”话说到这里一停,迟疑道,“倒是……倒是与前头偏殿里服侍的小辛子是同乡,小辛子时常过来与她说话!”

前头偏殿的?

虽说不是皇帝近身的奴才,可是与后宫更没有多少干系!

楚若烟随口问道:“同乡?可知道他们是哪里人氏?”

玉蓉回道:“似是南疆一处绿洲,叫什么长平洲!”

大漠中绿洲极多,纵是苍辽人,又如何记得许多?楚若烟听过也就罢了,仍将心思放回那小太监身上。

只是前思后想,实想不出这小太监又是什么角色。向耶律心望去一眼,见她也是拧眉沉吟,显然也想不出此人与钱贵人一事有什么联系,便暂且抛开,向玉蓉问道:“可还有旁人?”

玉蓉想一想摇头。

楚若烟再询问下去,已都是些锁碎的杂事,见再问不出什么,向耶律心望去一眼,起身道:“公主,走罢!”

“嗯!”耶律心应一声起身。

“公主!”玉蓉大急,连跪前几步,哀声道,“公主一走,那王公公必将奴婢处死,求公主救奴婢一命!”

“你傻?”楚大小姐扬眉,轻哼道,“今日我们瞧见他的所作所为,若是明日你死了,教公主知道,自然是寻他问话,他又岂敢害你?”

“如今奴婢只在这万寿亭服侍,纵是哪一日死了,不见了,公主又如何能知道?”玉蓉急忙摇头。

耶律心道:“无防,你只说我隔三五日便唤你去问话就是!若是有什么不妥,你也可随时来我宫里!”

如此一来,只要她有危险,耶律心必然知道!

玉蓉大喜,连忙磕头应命。

楚若烟与耶律心离开万寿亭,转向来路,往建安宫去。走出一程,才低声问道:“公主可听出什么?”

耶律心沉吟道:“听她所述玉静的情形,不像是旁的事,倒像是心里有什么人。”

楚若烟“噗”的一笑,抿唇道,“公主倒是清楚的很!”

同是豆蔻年华的少女,都是情窦初开,耶律心自己明白,正是心中有所爱恋,所以才会时时心神不定,又会常常发呆,想到情浓处,又偷偷开怀。

耶律心听她取笑,顿时红了脸儿,伸手挠她道:“莫不是你也如此,偏拿来笑我!”

楚若烟笑道:“我又如何相比?我念着九哥,径去瞧他就是,哪用得着发呆出神?可不似你!”说到这里,想到自己兄长,反手将耶律心手掌握住,歉然道,“公主,我探过大哥的口风,他……他……”

“他……如何?”耶律心脸色微白,低声询问。

楚若烟叹道:“他这一大把年纪,竟仍无家室之想,当真不知道要如何,难不成还去戎边?”

什么叫这一大把年纪?

耶律心好笑,但听楚若宇只是没有家室之想,又微松一口气,点头道:“你们楚家的家训,本就是保卫家国,他想去戎边,也在情理之中!”

他一日没有家室之想,那她就多等一日,等到他想成家为止。若那时他仍是拒她千里,她便等他另娶旁人之后,再定去向。

楚若烟却哪知道她这番心思,轻叹一声,摇头道:“公主,他虽是我大哥,可是瞧你如此为他自苦,我心里……心里恨不能将他脑子剖开,瞧瞧里边究竟在想什么!”

耶律心摇头,低声道:“既如此,妹妹且不必为我费心,横竖……横竖我不会另许他人就是!”

“你……”楚若烟哑然。

实没料到,这无情的帝王之家,竟然生出她这样一个情种。

二人默然片刻,又将话转回正途,楚若烟皱眉道:“钱贵人出事前一夜,那个给玉静东西的男子,甚是可疑!”

耶律心点头道:“只可惜,我们不知道他是谁!”

楚若烟道:“她说那时夜色已深,当是宫门早已落匙,那时还能出入后宫的男子,除了太监,自然是……”

话说这里停住,转头向耶律心注视。

耶律心也想到此节,慢慢开口道:“御前侍卫!”

御前侍卫,平日在皇帝近身服侍,如果皇帝那夜在后宫安寝,四周便会随有当值的御前侍卫!

楚若烟点头道:“这个容易,一会儿高公公过来,一问便知!”

二人计议妥当,径回建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