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不过片刻,但见殿外明亮,已有几十名小太监各举一支火把奔来,瞬间将整个前殿庭院照的晃如白昼。
满殿君臣瞧见,不禁诧异。
这钰王殿下不用比武,难不成是相面?可是方才楚三公子只瞧见个人影,怕也没瞧见刺客的脸啊!
君臣疑惑间,但见钰王与楚若帆相视一望,微微点头,同时转身向殿门而去。
君臣瞧的不解,皇帝还忍着没有起身,年轻一些的文臣武将却忍不住跟着二人向外走,要去瞧个究竟。
刚刚踏出殿门,但听耶律辰一声低喝,双手疾扬,但见火把照映下,一片金芒耀眼,向左侧的几队御林军袭去。
与此同时,楚若帆也是低声呼喝,双手跟着连挥,金芒夹着银光,向右侧的御林军袭去。
这是……
身后众臣见状,齐齐一惊,更有人失声喊了出来:“暗器!”
钰王殿下和楚三公子上殿,身上竟还藏有暗器,这可是违禁的!
可是此刻又哪里还有人顾得上追究,但听惊呼声伴着兵刃的当啷落地声响起,两侧的御林军已纷纷倒地。
耶律辰、楚若帆二人并不多停,快步抢出,径直奔向宫门,二人四手却片刻不停,但见金芒渐少,银光增多,不断向两侧值守的御林军袭去。
随着一片片的御林军倒下,二人很快已奔至宫门,悠然回身,但见方才还挺戟林立的御林军此刻已摔倒满地,竟没有一个还立着的。
耶律辰摇头,皱眉哼道:“无用!”
楚若帆却微微勾唇,点头道:“看来,不在这里!”
这场面将跟着出殿的贺山鸣惊的目瞪口呆,不解问道:“钰王殿下,楚都统,这……这是何意?”
耶律辰与楚若帆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返回,耶律辰道:“不过是一试罢了,所幸这些御林军虽不中用,却无刺客在内!”
方才楚若帆冲出殿去捉拿刺客,紧接着二人出殿,二话不说的动手,以暗器突袭御林军,御林军中若当真藏有高手,仓促之间不及细想,必然本能的闪避,可是刚刚,那许多御林军竟无一逃脱,均被二人打倒。
皇帝虽未出殿,但庞白已赶回向他细禀,此刻听耶律辰一说,点头道:“嗯,钰王此法倒也省事!”
方才的刺客是以飞刀暗袭,必然是长于暗器,此刻若就在殿外,耶律辰和楚若帆的暗器打出,他不明就理之下,岂有不闪避逃遁的道理?
耶律辰见他瞬间想通,躬身道:“父皇过奖!”
皇帝点头,还不曾应,就听七皇子耶律亭道:“九弟虽说战绩非凡,如今大殿之上,父皇驾前,身藏暗器,怕也不妥罢!”
是啊,不止是钰王,连楚都统身上也藏有暗器。
被他一问,满殿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二人身上。
旁的事查不查得出不知道,如今你二人就违禁在先。
耶律辰微微勾唇,转头向殿外望去。
之前传火把的小太监此刻已经回来,手里捧着个托盘,向上跪倒回道:“皇上,钰王殿下命奴才收回所用暗器,因着天黑,奴才怕尚未收的完全,只好天亮再细细寻找!”
没全收回来,有收回来的就行!
耶律亭大步过去,一把将他手中托盘夺下,低头去瞧。只是这一望,整个人顿时僵住,非但说不出话来,似乎整个人都已冻住。
皇帝见他自作主张,本已不悦,见他不言不动,忍不住皱眉道:“常王,钰王的暗器,拿上来给朕瞧瞧!”
被他一唤,耶律亭这才回过神来,向耶律辰望去一眼,眸中带出些震撼,抿一抿微干的唇,这才向御前而来。
庞白奔下御阶,将托盘接过,低头扫去一眼,也是一脸震惊,忙送到御案上,低声唤道:“皇上!”
皇帝垂眸,也只是向托盘一望,眼底顿起一抹异色,摆手道:“你拿去给各位大人瞧瞧!”
庞白应命,又忙将托盘拿起,先往右侧的武将前送去。
孝康王、定远侯等人见这几人神色古怪,也是心中奇异,极想知道那托盘里装的是什么暗器,见庞白过来,齐齐凑前去瞧。
这一瞧,也都惊的面面相觑,但见托盘上除去几十枚铜钱之外,便是一粒粒的碎银,堆满整个托盘。
众人吃惊之余,还不曾说话,倒是安平郡王先回过神来,拇指一挑赞道:“钰王殿下和楚三公子如此功夫,老臣当真是大开眼界!”
五皇子耶律邯看到耶律亭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样,也探头望来,见此情形,吃惊道:“九弟和楚都统,都是以铜钱和银子当暗器?只是……只是哪来这许多?”
几十枚铜板,倒没有多少份量,可是这二人身上,怎么会有这许多散碎银子?
耶律辰含笑不应,楚若帆微微躬身道:“臣身上铜板有限,银子也不过几枚,只是殿外御林军的兄弟却多,无奈只得将银子掐碎使用!”
掐?
银子在你们手里,怎么像是面团一样?
满朝文武闻言,震骇之余,望向二人的目光,更是添了几分敬畏。
看来,不管是对楚都统还是钰王殿下,日后都得小心着一些,不然将这两个人惹恼,拿自己这血肉之躯当银子来掐,可当真是受不了!
而只有楚若帆心里清楚,那托盘上的银子,虽然都已掐碎,可是有大有小,大的是自己所掐,那小如豆粒的,却是出自耶律辰之手,只此一节,自己便已输钰王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