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上瘾了?
耶律辰勾勾唇角,摇头道:“穷寇莫追!”并不理会退去的敌军,径直提缰向城门驰回。
楚若帆见杜渐满脸不甘,不禁好笑摇头道:“如今天色太暗,敌军退入林子,恐怕有陷阱,杜副统领想要杀敌,还怕没有机会?”
等到大军回城,又怎么会有他们巡城营的机会?
杜渐心里暗驳,话却不曾出口,虽有不舍,却也只得连声喝令,率领巡城营的兵马随在耶律辰、楚若帆之后,向城门杀回。
这一次,敌军主力撤去,一路只有逃的稍慢些的叛军将士,再也不能阻挡这支兵马的锋芒,不过片刻,便已冲入城门。
城上包凌松从耶律辰杀入黑暗,耳中只能听到杀声震天,却再难看出敌我情形,早已急的跳脚,可又怕城门有失,不敢轻离,此刻见不但耶律辰杀回,同回的竟然还有楚若帆,大喜之余,连声喝令,只等已方最后一骑兵马进城,立刻将城门匝匝关上。
至此,城门内堆积着数千叛军的尸体,城门外更不知尚有多少敌军丧命,而已方清点人马,伤亡却不过数十人。
耶律辰轻轻吁一口气,却不敢怠慢,命包凌松仍然留意城外动静,另一边派出三名侍卫,去探问另三处城门的动静。
隔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三名侍卫先后赶回,一人道:“回王爷,北城门楚少将军率禁军出城迎敌,接连枪挑三员将领,敌军溃散,已退兵五里驻扎。”
另一人道:“回王爷,东城门明世子率领的神弩营与禁军上下配合,杀敌近千人,叛军也已退兵。”
第三人道:“王爷,南城门卿统领率领禁军阻敌城门之外,寸土未失,敌军也已退兵!”
也就是说,四方城门,都已无恙!
耶律辰长吁一口气,点头道:“既然退兵,今夜想必不会再来,却也不能大意!”命众侍卫和巡城营的兵马留下与包凌松一同留意城外动静,自己与楚若帆回宫缴旨。
一场大战,厮杀中不知时辰已过,此刻驰上长街,但见街上人影寂寂,四周一片黑暗,只偶或有店家屋檐下挑出一盏气死风灯,照亮方寸之地,二人才惊觉,竟已夜入三更。
到了此刻,耶律辰才得瑕向楚若帆问道:“闻说三公子退守古城,为何会今日进城?”
楚若帆挑一挑唇,含笑道:“是若烟传讯,说钰王殿下今日必然进城,臣便率兵赶来,想要借助王爷之威,混水摸鱼罢了!”
是丫头?
耶律辰意外道:“若烟如何知道我今日进城?”
要知道,他们是经过两日两夜的不眠不休,才今日赶到上京城外,若是按原来行进的速度,总也要明日日落时分才到。
楚若帆想一想摇头:“若烟只说王爷今日必然设法进城,想来是依照王爷的脚程推断!”
依脚程推断,就不该是今日!
耶律辰暗语,却也一时猜不透楚若烟如何推断。
楚若帆悄悄向他瞄去一眼,见他不再多问,忍不住挑了挑唇角,回头向街道两旁望去。
从数月前出兵,一路自大漠赶入西北边疆,几经厮杀,又自西北回入大漠。今日从古城一路杀回,再见上京粼次节比的屋宇,心中顿感宁静,不由轻吁一口气,低声道:“终于又回到上京了!”
作为大军先行,一路从西北赶回,在得到叛军围城的消息之后,他最怕看到的,就是上京城破,这个自幼长大的地方被战火荼毒,面目全非。
如今,总算回来了,而上京无恙,真好!
耶律辰听他语气中满是欣然,不禁侧头向他一望。
自幼离京,半生漂泊,于皇宫,于上京,他与楚若帆的心思不尽相同。只是,如今也暗暗庆幸,他们赶回的及时,江山还是那片江山,朝堂还是那个朝堂,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四处城门厮杀,今日的皇宫也没有落匙,宫门外守卫的御林军看到二人,都是又惊又喜,忙给二人道乏。
耶律辰脚步微停,问道:“几位皇兄可曾出宫?”
为首御林军摇头道:“几位殿下并不曾出宫,就连明王爷、卞侯爷几人也不曾见。”
也就是说,方才在御书房的几人,也还留在宫里!
耶律辰点头,信步跨过宫门,又随口问道:“可有人进宫?”
想明彦恩、楚若麟等人,敌军退去或者已经进宫缴旨。
哪知那御林军略想一下,点头道:“方才有户部的人来,求见四殿下,似是有什么急事,我等报了进去,四殿下出来略说几句话,便打发人离去,自个儿仍回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