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杜渐大吃一惊。
耶律辰道:“传令便是!”
杜渐不解,但想到钰王殿下几次用兵,都鬼神莫测,也只能定一定神,扬声喝令众将士,听从钰王殿下的哨声行事。
耶律辰又命人传话包凌松,只要守住城墙,莫要敌军攀越,城内不必去管。
将令传下,城上城下将士轰然应命。耶律辰深吸一口气,口中哨声骤响,跟着手掌下挥。
随着令发,城下将士立刻转动轮轴,城门上粗大的门栓缓缓吊起,两扇震颤不休的城门受外力一撞,轰的一声向内打开,城外敌军大喜,发声齐喊,向城内冲来。
见此情形,莫说刘恩、杜浩惊的脸色发白,就是杜渐也不禁掌心汗出,说不出的紧张。
这些敌军杀入城中,若是不能阻截,他们便会立刻杀去皇宫。如今,皇宫中禁军尽数调出,只有御林军驻守,又如何能够一战?
众人正心惊之余,却听耶律辰突然清喝:“关城!”随着喝声,身形骤然离鞍,向城门方向电射而出,长剑到处,两名刚刚冲进城门的敌将顿时毙命。
随后的敌军一惊,不自禁的停步,就此一缓,两扇城门又再匝匝阖拢。城外敌军大惊,齐声发喊再冲,却见门缝中几十支长矛刺出,当先几人顿时被捅个对穿。
惨呼声声,血雾飞溅,瞬间喷满整座城门,随后敌军见状,心头打一个突,非但不敢再进,反而拼力向后退回,与身后仍然冲来的将士相互推挤,顿时乱成一团。
城上包凌松瞧见,大喜之余,立刻喝令:“放箭!”一瞬间,箭羽满天,齐齐向城下射去,惨呼声中,成片的叛军倒下。
而在城内,最先的数千叛军自黑暗的城外疾冲入城,抬眼便见火光耀眼,一时竟瞧不清城内的情形。
就在此时,但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喝道:“杀!”
一声令下,两侧巡城营的兵马已疾跃而上,手中兵刃疾挥之下,惨呼声立刻响成一片,数千叛军,不过片刻,便被巡城营的兵马杀的干干净净,竟无还手之力。
耶律辰身先士卒,一柄长剑舞的蛟若游龙,每一举手投足,便有一名敌军丧生剑下,此刻一剑挺入最后一名敌将胸口,唇角抿出一抹冷笑,断声喝道:“开城,随我杀!”旋身折返,向城外杀去。
巡城营的兵马经这一番诛杀,但觉从不曾有的酣畅淋漓,听他喝令,轰然齐应,跟着他冲出城门,向着乱成一团的敌军杀去。
城门外百余丈外,敌帅但见城门开了又关,此刻突然大开,里边火光烛天,清清楚楚映出当先杀出的俊挺人影,一惊之余跟着大喜,挥剑喝道:“是钰王!快,擒下钰王,立可功成,给我杀!”
随着他的喝令,身周的将士齐应,催马向城下杀来。
可是此刻城下的叛军将士正乱成一团,见耶律辰杀出,发生齐喊,潮水般向后疾退,与冲来的将士相撞,一时人仰马翻。
叛帅见状大怒,纵马上前,见一人正向回跑,抬手刺于剑下,扬声喝道:“谁敢后退,杀无赦!”
退后的将士见状,心胆骤寒,只能硬着头皮转身,没命的向耶律辰的方向冲杀。
这一下,倒是大出意外,耶律辰连声呼喝,当先迎上,手中长剑到处,血花四溅,不断有叛军倒下。
只是在叛帅的血令之下,叛军无人敢退,只盼能诛杀耶律辰,才可保自己性命,竟然是不管城内杀出的旁的将士,尽数向耶律辰这里攻来,只是短短片刻,就将耶律辰一人一马卷入人潮之中。
巡城营兵马本是随着他杀出,却见他身影离众人越来越远,敌军阻隔,竟然难以跟上,渐渐的,火把映照的尽头,已瞧不见他的身影。
杜渐大急,向身边两名副将一指,喝道:“你们随我杀!”拼力疾催胯下马,向耶律辰去处追去。
而跟随耶律辰杀出的百余名御前侍卫见状,也不用旁人喝令,都是紧紧咬牙,拼死向前冲杀。
他们心里明白,经过绿洲行刺,今日又跟着耶律辰闯宫,如今只有钰王在,他们才有一线生机,若不然,这一场大战之后,只怕他们这百余人一个都别想活命,更不论什么前程。
只是城外敌军数万,此刻都是拼尽全力要杀钰王一人,巡城营和御前侍卫兵马再强,一时又如何能够冲破。厮杀中,已失去耶律辰的方向,杜渐不禁急的跺脚,连声问道:“你们谁习了楚大小姐的哨子?快!”
“……”巡城营的将士哑然。
从前只知道楚都统宠爱妹妹,陪着她胡闹,又哪知道这会儿能派上用场?方才钰王殿下吹哨子,他们能听出是紧急集兵已属不易,谁还随身带着那个东西?
刘恩、杜浩等人更是急的跳脚,却无法可施。
正在这时,但听远远的,在敌军之后,尖锐的哨声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竟然穿破千军万马的厮杀,远远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