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辰一行进入三里湾时,时已过午,等到众侍卫醒来,已是两个时辰之后,但见日影西斜,已经是黄昏时分。
怎么他们就在这里歇着?
众侍卫正在诧异,但见陆英毅自外头进来,向耶律辰道:“殿下,那路兵马已经返回!”
耶律辰点头,见众侍卫一觉好眠之后,此刻都已精神抖擞,挑唇笑道:“既如此,准备进城罢!”
进城?
怎么进城?
众人不解互视。
只是钰王殿下既如此说,众人心底纵有许多疑问,也皆都起身,略加整理行装。
耶律辰瞧见,摇头道:“旁的东西都不必再带,带上兵刃就是!”
别的东西都不要了?
不说别的,单止水囊干粮也不要?离这里不远,可是茫茫大漠,万一进不了城,就要再入大漠与敌周旋,没有了水囊,岂不是将自己置于死地?
只是钰王既开口,也无人敢问,将旁的物什尽数抛开,只携兵刃列队。
耶律辰见这御前侍卫行动虽不比军中男儿齐整迅速,但是却也算令行禁止,倒也甚是满意,点点头,说道:“走罢!”当先大步出院子,向庄外而去。
陆英毅伴在他的身侧,低声道:“殿下,草民在向南五里之外的林子里备下马匹和水,此计若是不成,殿下率兄弟们从那里退去便是!”
这位陆员外还给自己备下后路?
耶律辰挑唇,点头道:“多谢陆员外!”
陆英毅又道:“阿江、阿传二人已在庄外的林子里等候!”
耶律辰点头,意示明白,迈出庄子,向陆英毅道:“此次多蒙陆员外相助,陆员外不必再送!”止住陆英毅,带着众侍卫徒步出庄。
连马都不带了?
众侍卫见状,不禁面面相觑,心里越是不稳。
旁的东西暂且不论,上阵无马,又要如何冲杀?更何况,一但情况不妙,还要赖以逃命,怎么这位钰王殿下竟然丝毫不留退路?
耶律辰于众人的疑问视而不见,示意众人噤声,不走三里湾内的正路,却沿庄后隐蔽的小路而行,穿过几条小桥,再往前穿过一片林子,就已出三里湾。
这个时候,就见林子里阿传迎了出来,低声道:“爷!”
耶律辰点头,摆手道:“去罢!”
阿传应命,转身又退回林中,片刻消失了踪影。
耶律辰带着众侍卫穿林,在林子的另一边停下,低声道:“一会儿听我号令,随我一同冲出去,尽力接近城门,能不动手,便不必动手,可曾记下?”
众侍卫:“……”
你要强闯城门,还能不动手?
可是钰王殿下既说了,也只能先点头答应。
只这么一会儿,遥遥的,但闻马嘶声伴着蹄声隐隐传来,众人纵目望去,但见上京城城楼隐隐在望,在那城下,一列大军守在城下,人声隐隐,似在叫骂,却听不详细。
这一会儿,但闻南侧一阵纷乱,一队兵马向这里疾骑而来,瞧那最先的一人,正是今日戈壁滩上被阿传惊走的将领。
刘恩轻咦一声,低声道:“莫不是他们此刻才回来?”
可不是么?
耶律辰挑唇,目注那队兵马驰近,目光越过围城大军,向城楼上望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但闻城上一声炮响,原来紧闭的城门骤然大开,呐喊声中,一队兵马潮水般杀出,不向围城兵马冲杀,而是向刚刚回来的兵马冲去。
那队人马在大漠上绕这半日,早已乏累,此刻一见之下,大吃一惊,匆忙挺兵刃相迎,只是转瞬间,已杀在一处。
这一下变起仓促,城下兵马见状,立刻连声喝令,分出一队兵马前去接应。
可是此队兵马刚刚冲出,便听城上又是一声炮响,跟着城内又一队兵马杀出,直冲接应的围城兵马,瞬时战成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