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摇头道:“身手尚算敏捷,只是出手便是搏击,想是在军中所学!”
看来没有可疑!
“嗯!”楚若烟点头,勾唇道,“方才他一击不中,极是赞你的功夫!”
他的功夫,连寻常的江湖客都未必能敌,那古飞岂会是对手?
陆凡微微一笑,向前边古飞望去一眼,想到他方才那一出手,迅速凌利,分明是一个习武的好材料,可惜没有受过极好的点拨,不由暗暗惋惜。
最初进山,山道还能由两匹马并行,再走一个时辰,但见山势渐陡,山道变窄,只容一骑马行走。
众人排成一线,跟着古飞缓缓而行,但见一侧是悬崖绝壁,另一侧是山涧深谷,侧耳静听,但闻隐隐水响,却难以见底,都不禁暗暗咋舌。
这要是马儿失足,摔下山去,只怕是连尸骨都无处去找。
后边正感叹山道之险,前边古飞已经停下,向后传话道:“前头骑马已不能通行,要下马牵马儿过去。”
楚若烟奇道:“马儿既牵的过去,为何不能骑?”伸长脖子张望,却见古飞解下腰带,给马儿绑在眼上,不禁奇道,“这是做什么?”
古飞也并不解释,只是示意众人照做,自己先牵着马儿继续前行。
楚若烟虽满心疑惑,却也跟着依样学样,取条长帕子将马儿双眼蒙住,自个儿牵马跟着前行。
只是走出丈余,听前头古飞提醒脚上,楚若烟低头去瞧,不由暗吸一口凉气。
但见前边山道,不止较方才更窄一些,还满是凹凸不平的石头。更令人心惊的,还不是道路难行,而是一侧的深谷,竟然寸草不生,纵目下望,深不见底,较方才草木繁盛的深涧还更令人心惊。
楚若烟暗暗咋舌,忙命丘羽向后传话,要大伙儿小心。
难怪古飞要将马儿的眼睛蒙住,这样的情形,就连她瞧见都双腿微颤,若是马儿瞧见,岂肯还继续前行?
丘羽跟在她身后,看到如此奇险的道路,也是暗暗心惊,一边向后传话,一边暗暗戒备。
此刻不必有什么强敌,就是山间有什么蛇虫野兽窜出来,也势必避无可避。自己一行人也倒罢了,可是无论如何,必要护楚大小姐周全!
好在这样的路并不算长,一路也并无蛇虫侵扰,不过半个时辰,众人都已安然通行。
重新上马,楚若烟轻吁一口气,向前问道:“古大哥,方才那样的路,前头可还有?”
古飞头也不回的道:“尚有较这路更险些的,只是马儿无法牵过去,我们只能绕行!”
所有人:“……”
还有更险的?
楚若烟咋舌道:“这山如此险法,难怪西北战起,宁宜府却能偏安!”
张信听的暗暗点头。
昨日自己听到楚大小姐和段守备说话,心中还颇多不以为意,如今看来,又有什么样的大军,能在这等路上行走?
一行人跟着古飞,一路攀山越岭,走的虽慢,却极少停歇,直到黄昏时分,终于进入一片山谷。
众人但见这山谷中山涧鸟鸣,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与山上的险恶截然相反,都不禁深深吸一口气,互视而笑。
楚若烟赶上古飞,笑道:“古大哥,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天黑,这山里路险,不如就在这山谷里歇下如何?”
古飞扬鞭,指着前方的一座山岭道:“这山谷里颇多蛇虫,大伙儿辛苦一些,日暮时分,上到这半山上,倒是有一处极大的石洞,可做安歇!”
楚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单单怕那滑不溜丢的长虫,听说这山谷中多蛇,不禁心里发毛,连忙点头道:“既如此,也不必歇了,大伙儿加紧一些,去那石洞再歇罢!”
楚大小姐发话,众人自然听她所命,虽早已疲累不堪,也齐声答应,跟着古飞继续向山上爬去。
古飞所说的石洞,实则不过是山壁陷回去一块,其外再生出些低矮的植物,掩去一半,从下往上看去,似是一个山洞。
丘羽留陆凡等人守护楚若烟,自己先跟着古飞进去,见并无什么危险,这才接楚若烟进洞。
张信已寻到一些柔软的杂草,在一处平整的石头上辅好,向楚若烟道:“这里倒是可避风雨,小姐姑且将就一夜,小人一旁守着!”
楚若烟见他照应周到,心中感激,摆手道:“这荒山野岭的,这一日走下来也不曾见一个人,料想不会有事,大伙儿都累了,都歇着的好!”
张信摇头道:“纵没有人,只怕有什么蛇虫野兽,还是留兄弟值守的好!”
楚若烟听到个“蛇”字,顿时缩一缩脖子,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