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萝一脸茫然,摇头道:“不曾啊,一夜都不曾有事!”
贼还没进院子就被阿江截住,院子里是真的没进贼,她没有撒谎!
楚若烟立刻向田氏摇头道:“没有!”
田氏见她答的干净利落,不禁皱眉,目光向院子里一扫,瞧见半开的厨房门,目光闪动,摇头道:“想来大小姐初起,还不曾查过门户,怎么就认定没有?”
厨房门热汽蒸腾,一瞧就是备膳的模样,这丫头没有用膳,自然是刚刚才起。这个时辰才起,说明昨夜不曾睡好,不是被人惊扰,又是什么?
楚若烟懒懒道:“虽说若烟是初起,可是这院子里整夜有人下夜,若是进贼,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不等她再说,眨眨眼,凑前几步道,“母亲又怎么认定园子里进了贼,敢情是正房走失了人口?”
这是什么话?
田氏见她一双眸子灼灼发亮,掩不住的兴奋,不禁皱眉道:“是一早若湖、若溪那里都有人报,说是夜里进贼,我怕大小姐这里有失,便特意来瞧瞧,怎么说是正房走失人口?大小姐这可不是信口胡说?”
“若湖、若溪院子里进贼啊?”楚大小姐更加兴奋,连忙问道,“男的女的?俊不俊?可曾偷入妹妹们的寝室?可有丢了什么?”
田氏:“……”
这丫头想说什么?
楚大小姐:大半夜的,女儿家院子里进贼,可好说不好听啊!
说楚若湖、楚若溪院子里进贼,本是田氏找的托词,哪知道她一句话扯上女儿的闺誉,一时倒不好多说,微微一窒,摇头道:“大小姐还是查点一下门户的好,瞧多了什么少了什么,查问清楚,若有不妥,也好报官!”
楚若烟抿唇笑道:“母亲这话有趣,既然是贼,少了什么倒还说得过去,又怎么会多出什么?”
田氏听她缠七杂八,就是绕开查门户的事不应,心中越发起疑,说道:“大小姐院子里的人不多,想来查起来也颇费些功夫,我自带了人来,就命她们替大小姐查查!”说完向身后的婆子示意。
这是要搜她的院子!
楚若烟扬眉,见几个婆子绕过她往各处屋子里去查,也不拦阻,只是冷笑道:“若烟竟不知道,原来各位妈妈是常翻若烟院子的?这岂不是贼喊捉贼?”
这话说出来,几个婆子顿时站住,都回头瞧着田氏。
田氏皱眉道:“大小姐这话怎么说?”
楚若烟轻哼道:“若不然,这院子里有什么没什么妈妈们如何知道?又怎么知道哪里少了什么多了什么?敢情是常来清点若烟财物的?这倒是若烟不知道的!今日母亲口口声声园子里进了贼,若烟倒想知道,究竟谁是贼?”
田氏脸色一沉,皱眉道:“大小姐,昨夜园子里进贼,我带妈妈们来瞧瞧,也是一番好意,怎么大小姐如此多疑?”
楚若烟淡笑道:“这一大早,母亲不辞辛苦,亲自进园子来查,当真是辛苦,母亲好意,若烟多谢,只是这院子里有没有进贼,若烟自个儿清楚,倒不劳母亲挂怀!”
也就是说,不让查!
田氏皱眉,向她上下打量几眼,疑道:“大小姐莫不是屋子里藏着什么,怕被人瞧见?若不然,瞧瞧何防?”
楚若烟好笑道:“原来,母亲是借着个由头搜若烟的屋子来的!那母亲以为,若烟藏了什么?若湖、若溪那里偷来的贼赃?还是藏着四个男人?”
田氏心头突的一跳,皱眉道:“什……什么四个男人?”
楚大小姐扬眉道:“不是四个?那是几个?”
“是……”田氏的话刚刚出口,极时收住,皱眉道,“大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我是当家主母,府里有事,自然要查个明白,怎么反而令大小姐见疑?”话虽如此,目光还是向几间紧闭的房门望去。
昨天来的分明是两个人,结果如泥牛入海,没有一点消息,怎么这丫头张嘴就是“四个男人”?是她故意扰乱视听,还是此事另有蹊跷?
楚若烟懒懒的道:“既然母亲不是疑上若烟,些许财物,若烟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院子里嘈杂令人心烦,还请母亲带这些妈妈出去罢!”
慢走不送!
这是赶她走?
田氏皱眉,正要再说,但听院门外一阵脚步声响,有小厮奔进门来,躬身回道:“夫人、大小姐,钰王殿下来了,说是有事要见夫人!”
钰王来了不是见这丫头,见她做什么?
田氏皱眉道:“可知道是何事?”
小厮道:“奴才也没敢细问,听管家问几句,像是说什么昨夜巡城营拿到几个贼人,是从我们府里翻墙出去的,老爷和公子们不在府上,故而请夫人出去。”
这里刚说搜贼,那里就拿到了贼?
田氏心中顿时一紧,迅速向楚若烟望去一眼。
啧,这妖孽几时出去的?动作好快!
楚大小姐好笑,点头道:“原来母亲要找的人被巡城营拿了去,母亲还是去瞧瞧罢,若当真是贼也就罢了,只怕是自个儿人,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田氏听她话中有话,心中更是无底,皱眉道:“大小姐可不是胡说,既是贼人,又哪里会是自个儿人?”心中难安,也再没心思与楚大小姐周旋,招呼众婆子,呼呼啦啦的退了出去。
楚若烟跟到院子门口,冲着她的背影嚷道:“母亲慢走,女儿不送!”
哪个要你送?
田氏听的咬牙,却只当是没有听到,径直出园子向前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