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钰王殿下正端端正正坐着饮茶,见到田氏进来,起身见礼道:“将军夫人好早!”
你钰王殿下这个时辰过来,想不早都难!
田氏福身见礼:“臣妇见过钰王殿下!”
耶律辰含笑抬手:“夫人不必多礼!”客套话叙过,径直道,“今日一早,巡城营的杜副都统亲自来见本王,说是昨夜巡城营的人擒到四名贼人,亲见是从将军府越墙而出,只是如今三公子不在京城,只得交到本王手里!本王此来是想问问夫人,府上可曾失窃什么贵重之物?”
四个?
这个数字,竟然与楚大小姐所言一致!
田氏错愕,不自禁反问道:“四个?”
“是啊,不然夫人以为呢?”耶律辰见她神色有异,扬眉反问。
这妇人听说巡城营拿了人,不问别的,却关切这个数字,莫不是这其中有差错?
田氏一怔,见他目光灼灼望来,连忙避开,摇头道:“臣妇没有料到,有这许多大胆的贼人,竟敢私入将军府!”
是啊,有楚远父子的威名,这十几年,还真没有几个瞎了眼的小贼胆敢偷到上将军府来。
耶律辰挑了挑唇,漫声道:“自然是知道楚大将军和几位公子都不在府罢!”
这倒是个好借口!
田氏点头道:“想来如此!”
给个杆子就爬,你也不怕摔死!
耶律辰好笑,听她话音刚落,立刻道:“只是楚家两位公子出兵,是朝中军情,寻常人又如何知道?怕是有内鬼!”
田氏听他说重“内鬼”二字,心头突的一跳,连忙道:“虽说是军情,可是各大府门,知情之人也不在少数,人多口杂,说出去也属寻常!”
耶律辰微笑道:“夫人明鉴,原来是各大府门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府?”
田氏张口结舌,讷讷道:“我……我……我又如何知道?”
耶律辰点头,整一整衣袖,漫不经心的道:“夫人不知倒也无防,如今只要清点财物人口,看府上有何损失,命管家备单子报来,余下的,本王自然会命人查问清楚!”
查问清楚,那是要给那几人动刑?
田氏心头突的一跳,正想否认,就听厅门外楚大小姐清脆的声音道:“竟然当真有贼,倒是若烟冤枉了母亲!”
这个丫头这么快就跟了出来!
田氏心里暗暗咬牙,只得道:“今日家人也回禀说,昨夜园子里进了贼,臣妇还不曾查问明白,不想王爷就来了!”
楚若烟连忙点头道:“说是从若湖、若溪的院子里出去的,九哥,可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这是要毁你两个妹妹的名节?
田氏顿时脸黑,皱眉道:“若烟,若湖、若溪两处只说是有贼人进了园子,并不曾说进了她们的院子!”
楚若烟眨眼道:“三更半夜,若他们没有进院子,若湖、若溪又如何知道?难不成,她们大半夜不在屋子里睡觉,满园子去逛,结果撞到贼人?那可更是不得了!”
撞到贼人,贼人却没有将她们掳去,岂不是奇怪的很?
越说越不成话!
田氏咬牙,决定不和这丫头纠缠,转向耶律辰道:“王爷,方才臣妇已搜检过一回,除去大小姐那里,旁处并不曾失窃什么物件。”
什么叫除去大小姐那里?
耶律辰含笑道:“也就是说,若烟院子里丢了什么?”
田氏向楚若烟扫去一眼,低哼道:“臣妇本想查个明白,只是大小姐拦着,不许臣妇过问,臣妇想着,大小姐屋子里或是有什么不愿臣妇瞧见的东西,也只得罢了!故而,大小姐那里丢什么没丢什么,臣妇并不知道!”
听她话中有话,耶律辰唇角微勾,挑眉问道:“怎么,夫人是说,大小姐屋子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田氏:“……”
虽然她那话是想引着钰王想到这里,可是他直接问出来,她反而是不好做答。
微微一窒,只得道:“有没有什么东西,臣妇不曾见到,并不敢妄测!”
还是说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楚若烟忍不住好笑,向妖孽瞄去一眼。
见不得人的东西,还不就是你钰王殿下?
接收到她眸光里的戏谑,耶律辰无奈,倾身向她问道:“若烟,你屋子里可藏着什么?”
楚若烟抿唇道:“既然贼人已在九哥手里,若烟屋子里还能藏什么?”
只要没有藏贼,楚大小姐爱藏什么就藏什么,旁人管得着吗?
这话答的好!
耶律辰点头,又问道:“可曾少了什么?”
楚若烟摇头道:“若烟的屋子,不多什么便已难得,怎么还会少了什么?”
你想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