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粗人(1 / 2)

侧房里,田佳宁与楚若湖几人围桌而坐,随口与姐妹几人说笑,目光穿过珠帘,向外间的楚大小姐望去,但见她笑容轻浅,有一句没一句的应郜氏的话,不禁眸色微冷,转向田佳慧问道:“方才不曾问到,今日到府的,不知都有哪几府的小姐?公子们来的有谁?”

田佳慧道:“自然是郑家、邬家几府的姐姐,闻说高家的两位公子也在厅上,只是我们不曾见到!”

谁问这几府的?

田佳宁微微皱眉,转向楚若湖,问道:“不想楚大小姐会来,可是后园里还有旁的宾客!”

如果明彦君、贝妤几人也来道贺,她必定是要来的,可是就算是来了,也会在后院陪着她们!

楚若湖明白她的意思,撇一撇嘴,轻哼道:“又哪里还有旁的宾客?都是母亲,原不曾听她要来,母亲偏唤着她,凭白瞧她的冷脸!”

也就是说,明彦君等人并没有来!

田佳宁眸色微沉,冷哼道:“旁人瞧不上我们这等府门,她总还算是亲戚,姑母唤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楚若湖轻哼一声,不置可否,顺着她的目光,也向楚若烟望去一眼,轻哼道:“想是钰王殿下也不在城里,这丫头去旁处无人护送,又是在府里闷不住的,才跟着我们过来!”

钰王不在城里?

田佳宁眸光微闪,却含笑道:“表妹这话不妥,若烟表妹哪里是顾忌这些虚礼的?”

有没有人护送,楚大小姐还不是一样成天在外头闲晃?

楚若湖听她这话,竟不知道对楚若烟是褒是贬,轻哼一声,不再多应。

田佳宁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也不再多问,随口与姐妹几人说些闲话。

坐不过片刻,有小厮来回,说前厅后园都已经传宴。

郜氏连忙起身,唤田佳宁道:“今日是你归宁,后园里还有许多夫人、小姐前来道贺,且去见个礼,支应个场面就是!”

田佳宁含笑道:“自当前去见见!”款款起身,向小厮道,“你悄悄去回姑爷,说我园子里去,莫要让他四处寻我!”

见小厮应命而去,田氏笑道:“瞧宁儿和姑爷如此情笃,嫂嫂也该放心了!”说到后句,忍不住向自己的两个女儿望去一眼,胸口不禁有些闷堵。

楚若溪也倒罢了,横竖年幼,还能为她徐徐图之,可是有军营里一事,若她不能嫁给耶律元迅,日后嫁给旁人,如何瞒混得过去?岂不是更要落个家宅不宁?

更何况,那个丫头攀上钰王,满朝的清贵,也就只有怡郡王可比,她的女儿,又岂能差那丫头太远?

只是,那一个是怡郡王啊,又岂能说嫁就嫁?

如此看来,倒是不如像田佳宁一样,虽忍一时之耻,却落个结果,未尝不是好事!要怪,只能怪那个丫头,自个儿占着钰王,还挂着一个怡郡王,若不然,自己如此美貌的女儿,耶律元迅岂有不动心的道理?

却不想想,且不说怡郡王不是万征可比,就是自己的女儿草包一个,又岂能与田佳宁相比?

心中诸念纷杂,瞧向楚若烟的目光,更是多了层阴冷,唇角却勾出抹冷笑。

今日,她请君入瓮,这丫头想要全身而退,怕没那么容易!等到晚间钰王回来,只怕一切都已经变了!

而跟在她和郜氏身后的田佳宁,一边笑意浅浅,与楚若烟闲话,一边心中也是暗暗转念。

如今楚氏父子都不在城里,连耶律辰也已出城,明彦君、贝妤几人又不曾来,这丫头落了单,正是大好的时机!

说话间已走入园子,园中路径狭窄,田佳宁顾自落后一步,请楚若烟先行,却转头向跟着的小厮吩咐道:“方才虽说见过,可是却不曾和大哥说话,你且去回他,抽空往园子里来一趟罢!”

小厮连忙躬身应命,等到一行人入园,转身飞奔而去。

园子的凉棚里,宴席也已经摆上。众夫人见郜氏一行回来,都纷纷起身,见田佳宁前来见礼,各自客套几句。

田佳慧跟在姐姐身侧,隔着人群,但觉多了几人,跷首望去一眼,立刻欢声道:“大姐,是王二小姐!王二小姐几时到的?我们竟不曾闻禀!”

王亦微见人群分开,田佳宁几人向这里来,含笑起身道:“今日府中有事耽搁,来的晚些,田夫人和表嫂不要见怪才是!”

虽说王家是小族,可是王亦微之父王士忠可是当朝一相,王亦微同胞的姐姐,又是当朝宠妃,见王亦微亲来,郜氏倒是又惊又喜,连忙道:“王二小姐说哪里的话?王二小姐驾临,我们不曾相迎才是失礼,岂有见怪的道理?”

田佳宁却似并不意外,含笑上前见礼道:“日后都是亲戚,表妹何必如此客气?”

王亦微浅浅笑道:“表嫂说的是!”再客套几句,才伴她一同坐下。

楚若烟见这二人如此客气,不禁暗暗好笑,微微扬眉,在田佳宁另一侧落座,含笑道:“说来,王二小姐当是表姐夫那一边的亲戚,怎么不是陪着表姐夫妇同来,也不往前头相见,倒是在这里做起客人来?”

王亦微含笑道:“楚大小姐这话不通,今日是表嫂归宁,又不是迎亲,哪里有妹妹跟着的?”

是啊,表妹跟着同来,倒像是田府迎娶万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