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随着城门完全打开,城外的汉军将士如同出笼的猛虎,吼叫着杀入城门洞内。
最先冲上来的兵卒被对方的长矛、长戟乃至弓箭、弩箭穿成刺猬,颓然倒地,但后面的汉军已如潮水一般蜂拥而来。
盾牌与盾牌的碰撞,盔甲与盔甲的碰撞,在城门洞内响成了一片。
盖延手持偃月刀,也率先杀入城门洞里。这里到处都是人,人挨着人,人挤着人,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盖延的偃月刀也施展不开。
他端起长刀,大吼一声,全力向前刺出,长刀插入敌军的人群里,刀锋贯穿一名敌军的胸膛,而后去势不减,又穿透第二人。
同一时间,有数把长矛、长戟一并向盖延身上反刺过来。
盖延一手握住刀把,另只手抽出肋下佩剑,向前劈砍,咔咔咔,随着一连串的脆响声,刺过来的长矛、长戟纷纷折断,盖延手持佩剑,继续向前砍杀敌军。
身为全军主将的虎牙大将军盖延都如此拼命,如此勇猛的顶在前面打头阵,下面的将士又哪能不大受鼓舞?
人们跟随着盖延,将敌军一排接着一排的杀倒在地,汉军将士也从城门洞内,一步步地向内推进。
很快,董宪军兵卒已全部被逼出城门洞,汉军将士终于将城门洞完全占领。
接下来,汉军开始向城内冲杀。第一批冲出城门洞的兵卒,刚刚一露头,城头上的滚木、礌石已如同雪片一般砸落下来。
数十名汉军,都来不及与敌交锋,便被埋在滚木礌石之下。城门洞里的盖延看得真切,双目充血,晃身形正要冲出去,猛然间,就听背后传来轰鸣之声。
他回头一瞧,原来是马武和王霸统帅的骑兵冲了过来。
盖延暗暗咧嘴,这他娘的,马武和王霸都长了一副狗鼻子吧,己方刚刚攻破了城门,他二人就赶过来了。
骑兵优先,这没办法,盖延就算心里再不平衡,也只能带着手下将士,先退出城门洞。
他们刚从城门楼内出来,马武和王霸便到了近前,骑兵队伍,穿过城门洞,直接冲入城内。
城头上的守军不断的把滚木、礌石、火油投掷出来,可惜,他们投掷的速度是真的没有骑兵冲锋的速度快。
杀出城门洞的骑兵,冲锋到外面的守军近前,连人带马的硬撞了上去。
人群的惨叫之声连成一片,战马的铁蹄在人们的身上、脸上践踏而过,许多兵卒倒在地上,瞬间被踩踏成肉泥,脑袋连同头盔都一并被踩扁。
毫无防备的轻装步兵,在骑兵面前,那就是一群待宰之羔羊。马武和王霸二人催马冲入城内,一个抡刀,一个挥锤,进入敌军阵营当中,真如同两个杀神似的。
守军的阵型被骑兵冲得七零八落,趁此机会,盖延指挥手下将士,杀入城内,他不理马武和王霸的骑兵,喝令手下,向城头上冲杀,务必要将城头上的敌军全歼。
在汉军攻破城门,撕开西城城防的那一刻,西城守军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现在随着越来越多的汉军杀入城内,守军将士们更是无心恋战,成群成片的向城内败逃。
佼强听闻西城被迫的消息,率领一队将士,急匆匆赶来增援,结果他都没到西城城墙附近,便撞见败退下来的己方将士。
放眼看去,败兵败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一个个丢盔弃甲,表情惶恐,显然是被汉军吓破了胆。
见状,佼强大声嘶吼道:“回去!都给我回去!继续作战!”可惜,现在已经没人听他的了,被破城汉军吓得魂飞魄散的董宪军兵卒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跑。
看着四散奔逃、完全不听指挥的己方将士,佼强急得满头满脸都是汗,但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正连声喊叫的时候,忽听对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举目一瞧,只见一队汉军骑兵兜着己方逃兵的屁股追了上来,为首的一员汉将,手持九耳八环刀,砍杀逃兵,真好似切菜一般。佼强心头一震,来不及多想,催马迎上前去,用手中刀一指对面的汉将,大声喝道:“来者通名!”
这员汉将,正是马武马子张。看到佼强,马武没说一个字,催马冲上前去,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佼强脸色顿变,急忙横刀向上招架。当啷!佼强的胯下马向后连退了两三步,他双手发麻,手中刀险些脱手而飞。
他刚接下来马武这一刀,两马交错之际,马武用刀尾横着一捅,直击佼强的太阳穴。
佼强吓得向后仰头,险险躲过这一击。两马擦肩而过,马武紧接着的回手刀又席卷而来,横扫佼强的后脖根。
佼强后仰的身形又急忙向前一趴,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佼强的头盔被马武一刀砍飞出去。
只一个照面,马武连出三刀,虽未能伤到佼强,但把佼强的头盔击飞,险些砍下他的脑袋。
佼强吓出一身的冷汗,他拨转马头,看向同样拨转马头,正对着自己的马武,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之色。此人到底是谁?武艺怎会如此了得?
对方能接下自己三刀,已算不错。马武催马来到佼强近前,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撇了撇,朗声说道:“我乃捕虏将军,马武马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