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咬牙切齿地说道:“今天老奴非要给这个小浪蹄子点教训!”
“我说了,到此为止!”花非烟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但眼神却突然变得锐利,如同刀子似的。
冯嬷嬷身子一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的手腕像要裂开似的,她疼得嗷的怪叫一声,手里的烙铁也随之掉在地上。
花非烟向外一挥手,冯嬷嬷站立不住,噔噔噔的连退了数步,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她惊骇地看着花非烟,结结巴巴地说道:“美……美人,老奴可是奉皇后娘娘之命……”
“对陛下,对皇后,乃至对贵人,我自会去一一交代!”花非烟目光如电地盯着她。
冯嬷嬷激灵灵打个冷颤,缩了缩脖子,耷拉下脑袋,再不敢多言。
见飞扬跋扈的冯嬷嬷老实了,花非烟收回目光,向两名掌刑嬷嬷摆摆手,两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绳索,各拿起帕子,先是擦擦手,接着又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子。
花非烟走到芸娘近前,蹲下身形,看了看她又肿又涨的十根手指,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花非烟心里清楚,她的手指头还没被废掉,毕竟用刑的时间不算很长。
她让掌刑嬷嬷把芸娘从地上拽起来,然后走到几名内侍近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几名内侍先是一怔,而后齐齐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他们从外面回来,同时还抬回来一只木桐。花非烟来到芸娘近前,指了指那只木桐,问道:“你可认识此物?”
芸娘整个人好像刚从水中被打捞上来似的,她看看花非烟,又看看那只木桶,缓缓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这叫桶刑!”
桶刑二字一出,芸娘是一脸的茫然,李秀娥和红笺也是露出狐疑之色,反而是经验丰富的掌刑嬷嬷,以及冯嬷嬷,都不由自主地露出惊骇之色。
花非烟走到木桶前,上面有盖子,盖子上还有一个大窟窿,两个小窟窿。她慢条斯理地说道:“等会,你会被关在木桶里,脑袋会被禁锢在这,手会被禁锢在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会好吃好喝的喂养你,三日之后,木桶里就会装满你的屎尿,五日后,屎尿会更多,并引来蚊蝇,半个月后,其中会生出蛆虫,一个月后,蛆虫将会生得更多,并爬满你的全身,啃食你的血肉。你以为刚刚的拶刑已经让你生不如死了吗?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怀念拶刑,它到底有多仁慈。”
等她说完,红笺和李秀娥都是脸色煞白,尤其是红笺,看着那只木桶,联想起以前惨死在这里面的人,都忍不住啊啊的干呕起来。
冯嬷嬷心惊胆寒的看着花非烟,以前她只是听过桶刑,但还从来没亲眼见过,这次她也算是开了眼,与此同时,她不得不佩服花非烟的毒辣手腕。
花非烟看向三魂七魄都吓飞大半的芸娘,问道:“芸娘姑娘,你现在可有话想对我说?”
芸娘连连摇头,泣不成声地说道:“婢子没做过,婢子真的没做过,婢子可以对天发誓,倘若陛下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不等她把话说完,花非烟已不耐烦地挥手说道:“行刑。”
她一下令,那几名内侍一同走到芸娘的近前,先是把她从架子上解下来,然后有人固定她的手脚,有人扒掉她身上的衣服。
内侍,都已经不是正常的男人,心理难免有些变态,而在掖庭狱做事的内侍,那都是皇宫里最最底层,任谁都能欺负几下的内侍,最后实在没有去处了,才会被调到掖庭狱做狱卒。
这种身体上有残疾,又生活在最底层的内侍,心理上都是百分百变态的。无论是谁,只要落到他们的手里,那都好不了,这也是掖庭狱的可怕之处。
他们七手八脚,三两下就把芸娘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然后将她抬进木桶里,木桶的底部有固定双脚的加锁,先把她的双脚固定结实了,然后再把箱盖的加锁一一固定在上面。
时间不长,芸娘露在桶外的只剩下一颗脑袋和两只手。芸娘已经吓得处于半昏迷状态,李秀娥心如刀割,冲着花非烟大吼道:“花美人,花非烟,你别折磨芸娘,我愿代她受刑!”
花非烟看向李秀娥,嘴角勾起,说道:“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吗?她受多久的刑,你就在旁看多久,等她熬不住了,接下来就是你。”
说着话,她走到李秀娥近前,慢条斯理地说道:“明知道早晚都要说出实情,又何必非要等到饱受折磨之后再说,你现在开口,还来得及,起码你可以让她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李秀娥再忍不住,眼泪簌簌流淌下来,嗓音沙哑地说道:“我……我们真的没有对二皇子施巫蛊之术!巫蛊、厌胜之法,又岂是我等婢子能轻易学到的……”
“你们学不到,可是阴贵人能……”冯嬷嬷插话道。
花非烟脸色顿变,厉声喝道:“冯嬷嬷!”
冯嬷嬷身子一震,急忙屈膝跪地,紧接着抬手给自己一嘴巴,冲着花非烟说道:“老奴一时失言,请美人恕罪!”
花非烟白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李秀娥,再瞧瞧芸娘,她暗暗皱眉。
该用的刑,她已经用了,该吓唬的,她也吓唬了,可这样,她二人还能一口咬定,与木头人无关,这让花非烟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