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点点头,对郭圣通和阴丽华说道:“掖庭狱的煞气、阴气都太重,待得时间长了,难免伤身,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陛下……”郭圣通和阴丽华同是看向刘秀,二女都不想离开。
郭圣通想留下,亲自监督对李秀娥和芸娘的刑讯,务必要让她二人招供,阴丽华想留下,杜绝屈打成招的可能。
她二人的心思,刘秀心里明镜似的,他正色说道:“非烟的为人和能力,你二人都应该很清楚,非烟不会放过歹人,也不会错杀无辜。”
听刘秀这么说,再想想花非烟平日里的处事做派,郭圣通和阴丽华终于和刘秀一同离开了掖庭狱,不过她二人临走之前,都留下了自己的心腹。
郭圣通留下的是冯嬷嬷,阴丽华留下的是红笺。
等刘秀、郭圣通、阴丽华离开之后,花非烟开始了对李秀娥和芸娘的盘问。
她二人的口径一致,芸娘一口咬定,自己的确有在御花园里焚香,但从未见过那个木头人,更没烧过它。
李秀娥也咬定,她从未见过木头人,更没指使芸娘施巫蛊之术。
听着她二人翻来覆去都一致的说词,冯嬷嬷顿感不耐烦,对花非烟说道:“美人,依奴婢看,不用大刑,她二人是不会招供的!”
花非烟瞥了冯嬷嬷一眼,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抬手一指芸娘,说道:“上拶刑。”
随着她一声令下,掌刑嬷嬷把拶刑刑具拿出来,套在芸娘的双手上。此时的芸娘,吓得汗如雨下,好像惊慌失措的小兔子,瞪大眼睛,慌乱地看着在场众人,带着哭腔说道:“婢子没做过,婢子真的什么都没做过!红笺姐,你快为婢子求求情啊!”
看着向自己求助的芸娘,红笺眉头紧锁,其实现在连她搞不清楚,芸娘到底是不是无辜的。
在皇宫焚香,这本就是大忌,你跑到御花园里去焚香,这不是自找倒霉吗?
还有,怎么就那么巧,在你焚香过的地方刚好挖出了巫蛊之术所用的木头人,这真的和你一点干系都没用?
红笺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还是向花非烟说道:“美人,用拶刑是不是太重了?”
还没等花非烟说话,冯嬷嬷嘿嘿一笑,说道:“拶刑算什么,如果这个贱婢还不肯招供,后面还有更多的大刑等着她呢!”
说话之时,两名掌刑嬷嬷已各抓住拶刑一侧的绳索,用力地拽着,顿时间,芸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刑具夹紧小姑娘的手指头,发出咯吱吱骇人的声响。
花非烟的用刑,也是经过反复思量的,要找突破口,她只能在芸娘身上找,其一,芸娘年纪小,刚刚入宫,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攻破。
其次,芸娘在西宫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宫女,就算被折磨致死,也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但李秀娥则不然,她是阴丽华的贴身大宫女,真有个三长两短,她都不好向阴丽华交代,再者说,李秀娥可是陛下从南阳带回来的人,单凭这一点,花非烟也不好向李秀娥下重手。
所以,二女真要牺牲一个人的话,她只能选择牺牲芸娘。
在拶刑之下,芸娘是疼晕过去,被人浇醒,又疼晕过去,又被浇醒,十根手指头肿的如同小木棍似的。
此情此景,让红笺和李秀娥不忍直视,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还是一个劲的钻入她二人的耳朵里。
现在李秀娥也总算明白了,在皇宫里生活,真的要如履薄冰,一个犯错,就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看着那么活泼的芸娘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她冲着花非烟哭喊道:“停手!你们快停手!”
可是根本没人理她。倒是冯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问答:“李姑娘可是想招供了?”
“你们就算问我一千次,一万次,我的回答还是,从未做过!”李秀娥看着冯嬷嬷,一字一顿地说道。
“嘿嘿!”冯嬷嬷走到火炉前,从里面拿出一根烙铁。烙铁已经被烧得通通红,她将烙铁在李秀娥的面前来回比划,说道:“啧啧啧,多漂亮的一张小脸蛋,这一烙铁烫下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听闻这话,李秀娥变色,红笺也变色。脸就是女人的第二生命,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这个理念都适用。李秀娥感受到迎面扑来的一股股热浪,她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浸透,她气急败坏地大叫道:“老娘从没学过巫蛊之术,更没施过巫蛊之术,你们血口喷人,都不得好死!”
被逼急了的李秀娥,把在做营妓时学会的粗言秽语都吼了出来。
“小浪蹄子,今天本嬷嬷就拿你开刀!”说着话,冯嬷嬷拿着烙铁,一点点的向李秀娥的脸颊逼近过去。
李秀娥脸色煞白,脑袋一个劲的后仰,可是被固定在架子上的她,根本躲避不开。
眼瞅着烧红的烙铁要贴在她的脸上,李秀娥都发出了绝望的尖叫声,烙铁突然停了下来,不是冯嬷嬷对她手下留情,而是花非烟抢先一步,死死抓住冯嬷嬷的手腕。
“好了,到此为止。”花非烟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