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帮忙,是想让我成为你的作品?”张东升压低了肩膀,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噗,是的。”余陵看起来像是得到玩具的小孩子,明明开心到飞起还要忍着笑,肩膀都抖起来。
她越笑,张东升越觉得冷。怎么会有这种人呢?在外面拦他拦得一个指头都不能动,关起门来自己小刀都嫌不够,要用放血的匕首。
余陵看起来像是在戏耍他一样,玩着利器不紧不慢地靠近,摇头晃脑地哼着掺杂笑声的歌,杀人都抓不上紧,没有半点实用主义。
张东升看她这么拖沓的样子,本来想争取一下活路,但推开了人跑到门边才发现这隐形门做得太隐形了,他摔进来的时候没看清,摸着黑根本找不到门在哪。
而余陵这时候从背后靠过来,匕首的尖尖贴着他后背划过,每略过一个衣褶都会颠簸一下,像开车冲过减速带,落地的时候重重地砸向地面,在他身上留下刺痛。
“那天,张老师是想这样捅进你爱人的身体吗?”
余陵的手臂环抱着他的腰,匕首丈量尺寸一般在腰间画了一个圈,转到他身前戳着柔软的小腹。“或者是这样?”
张东升吸气,身体本能地往后躲,和身后的余陵紧紧贴在一起,能感受到她趴在自己耳边笑时产生的震动。
“都不是……”张东升深吸一口气,握住她拿匕首的手腕,拇指沿着她的手心往里钻,撬松她握紧的肌肉,好老师般谆谆善诱。“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余陵像是听了,细瘦的手指渐渐松开,但就在张东升准备抢过匕首的时候,她突然将刀具往上一抛,也不在乎是否会掉下来扎中自己,倒是吓得张东升往后仰。
“你疯了吗!”
余陵稳稳接住落下的匕首,反手用刀尖对着张东升的脸,在他鼻梁上留下一道血线,笑得开怀。“这不是我骂张老师的话嘛,您又骂回来了啊。”
她说话又带上了点北方腔,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的。
张东升仰着头,双眼紧盯着刀尖,看到自己都有些眼晕。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余陵又拿开了匕首,退开一步抱着他的肩膀带着他转过身。“这个姿势看不到表情啊。”
这话讲得还挺追求个人感受,不愧是连杀人都能称为作品的人。张东升觉得余陵比自己疯多了。
他顺从地转身,低头看到余陵在昏暗灯光下水润发亮的双眼。她像是看什么惊喜一样看着他,眼神炙热,捧着他的脸凑上来仔细地看,神情像是看那条蛇。
张东升忍着诡异的感觉,把注意力都放在她手心的匕首上。
“你的作品,都是这样完成的吗?”
余陵把匕首夹在两人中间,隔着薄薄的刀面亲吻了一下张东升的下巴。“它们怎么能跟张老师比啊,张老师是不同的。”
暧昧到毛骨悚然。张东升被她这种前一脚后一脚不知道要干什么的行为方式吓得灵魂出窍,甚至恨不得她动手快点。
“你到底要做什么!”
余陵眨眨眼。“张老师不是想杀人吗?我带你感受一下啊。”
张东升差点破口大骂。
余陵又一次握着匕首挥过去,这次速度慢了些,张东升手忙脚乱的躲开。
“来嘛张老师。”
两人在昏暗的屋子里缠斗起来。余陵的套路加身法都远超张东升,只会凭本能打架的数学老师被耍得团团转,清楚知道对方在愚弄自己,但却没办法反抗。
张东升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像只笼子里的困兽,奋力地挣扎也不过是给观众增添一点乐趣。但环视周围,其实也不是一点反击机会都没有。
他放弃去抢夺唯一的武器,转而去掀墙上挂着的衣服,余陵几乎是瞬间表情就变了。
“你别动我衣服啊!”
衣服连同衣架一起被拆下来,兜头盖脸的就往余陵身上扔,既遮住了她的视线又让她束手束脚不敢多动。刚才张东升就发现了,余陵在有意地避免他们靠近四周,每次他快摔到墙边,余陵都会伸手把他拉回去。
以她对作品的看重,拿软踏踏的衣服做武器说不定比匕首的效果还好。
“喂!张老师!”
张东升头也不回,飞快拆掉能够到的所有衣服扔过去,趁着余陵被挡住视线,冲上去夺走她的武器,学着她的样子将人踹倒,双手握紧匕首咬牙向下刺过去。
余陵倒在地上,半张脸被衣服遮住,露出来的一只眼睛里情绪却相当的热烈,满是欣喜和激动,闪亮地让张东升有些下不去手。
他迟钝了一秒,余陵毫不迟疑地抬手打向他手腕,敲掉匕首并接住,另一只手握拳敲向他太阳穴,把人锤倒带着在地上打个滚,瞬间便转换了攻势。
手腕酸麻得都握不起来,长久不运动的身体没有一点耐力,肺部更是像着火的破风箱一样,烧得张东升汗流到眼睛里。
他伸手推着颈边的刀刃,突然不想挣扎了。
他最初的想要杀人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那没人在乎的自尊心,不想走到离婚那一步,不想被人知道他放弃一切来维持的婚姻到底有多失败而已。如果一切停在现在,或许也可以。
只希望余陵别再搞没用的形式主义,下手痛快些。
看着他闭上眼睛等死的样子。余陵突然笑出声,把匕首丢到一旁趴在他身上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张老师啊,你怎么这么好骗!”
张东升有点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肚子上笑得前仰后合的小姑娘,终于气地骂出声:“你有病吧!”
张老师日常被耍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