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琮闻言面色一寒,恨恨地看了看曹真离去方向,冷声喝道:“哼,便宜了这曹家狗贼了!”
全琮对孙韶素来言听计从,当下拔马一转,与孙韶一同收军撤去,当夜三更,火势渐灭,吕蒙这一把火可是将曹真半数辎重烧毁,还好于禁及时赶来,惊退了吕蒙军,喝令兵马扑灭火势。
于禁脸色阴沉至极,曹真引残兵归来,连忙下马,跪伏在地求饶,于禁虎目红赤,怒声呵斥道:“我军初来,你身负重任,守护辎重,岂不知防备耶?如今折损如此多辎重,全乃你之失职!”
“陛下早前有令,无论大小将校,凡有所犯,无可枉私,一律以军法处置,以证法度。你自行了断罢!”
于禁喝毕,猛地拔出腰间宝剑,砸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曹真吓得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眼见于禁满脸寒澈,并不像是吓唬,曹真顿时如坠冰渊,浑身冷得发寒,牙关打颤,泪流如泉,却无再作求饶。
于禁冷着面庞,用余光暗暗打量。见曹真如此,心中怒火便消了大半,这时,于禁身旁一员裨将低声劝道。
“将军,这曹子丹乃是陛下养子,深受陛下还有一众皇亲宠爱,虽然陛下早前有令,一切从严,但是将军若真是处死了这曹子丹,纵然陛下不怪责。其他皇亲宗室暗里也会对将军生了怨气!”
于禁心里一震,叹了一口气,正欲张口时。忽然,曹真猛地执起地上宝剑,满脸愧色喝道:“末将有负陛下厚望,此下便奉上人头谢罪吧!”
曹真喝毕,果真拧剑望自己脖子砍去,于禁见状,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曹真的手臂,然后另一手做手刀状,打掉了曹真手中宝剑。冷声喝道:“我以为你还算是条汉子,却无料到你竟如此无能!”
“士可杀不可辱。于将军你休要羞辱我!”曹真一听,顿时双眸迸射腾腾怒火。竭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于禁面色冷酷,狮目冷冷地瞰视着曹真,冷言而道:“你竟不惧死,时下我军正是用人之际,何不尚留有用之身,知耻而后勇,待来日立功雪耻!”
曹真闻言,见于禁眼中闪过几分柔和之色,顿时心头一震,知道于禁有意饶了自己,泣声而道:“可陛下有令!”
“不必多虑,此事于某自会与陛下禀报,你且先去收拾,待日后能将功补过,陛下自然不会追究!”
曹真话未已,于禁便厉声打断,曹真在于禁严厉神色中,隐约看到几分关切之色,心中感激不已,连忙叩首拜谢,谨记此大恩大德。
于禁叹了一声,摆了摆手,遂各发将令,教各将各去整备,一夜将过,天色渐渐光亮起来,于禁在南昌城东北一处设立营寨,先做歇息。
曹真经前番受挫后,锐气大为收敛,事事亲力亲为,谨慎布防,孙权曾派人连番来探,却都被曹真发觉,擒住了不少奸细,于禁听闻,亦是欣慰。
数日后,曹操、夏侯渊各率兵马赶到,只见二十余万魏兵,人山人海,遍布四面八方。
于禁连忙率诸将出迎,少顷,曹操在虎卫军拥护下先到寨前,先教诸将各领队伍进寨,调令完毕,下马来见于禁。
于禁等将拜礼毕,请曹操入帐,少顷,众将坐定,曹操于高堂上,询问于禁前事,于禁不敢隐瞒,一一告说。
曹真急跪伏在地,叩首请罪,曹操闻言大怒,欲斩二人,以明军法,众官急出相劝,因得告免。
于禁更因此被曹操降了军职,罚一年俸禄,曹真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后屡屡擒得吴贼细作,权且补过,杖打军棍三十,降为都尉。
曹真虽被重惩,但毫无怨言,心知曹操有意相护,但不好过于明显,这三十军棍,对于曹真来说,却是不惧。
至于军职之位,曹真有信心,以自己的能耐,还有曹操对他的宠爱,不需多久便能恢复,责罚毕,曹操喝令于禁归位,曹真却被打得皮开肉烂,回帐歇养去了。
曹操环视众人,面色威严,冷哼一声,不过却已置过此事,徐徐而道:“听文则所报,碧眼贼在南昌城严密布防,南昌城防事充备,各面城门不但早有加固,更各做修葺,高耸厚实!”
“护城河各阔至数丈,城外皆以深沟土垒,交横纵错,难以进军,南昌乃东吴最紧要处,只要攻破此城,朕便可依文则早前之计,进而分兵攻打,早日攻克江东之地,依诸位之见,眼下该当若何?”
曹操话音一落,夏侯渊顿时虎目一亮,慨然出席,厉声喝道:“陛下何必多虑!我军兵多势众,区区南昌城如何抵挡?可速拔兵马,围住南昌,不需半月,南昌即可攻克!”
夏侯渊喝毕,麾下部将纷纷忿然而出,皆欲出战立功,曹操见了,眉头一皱,沉吟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