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不想做出选择,所以他逃走了,沦落到了这里。
可即便到了这里,还是有人问他——选谁。
或者,这个问题注定是无解的?
盛嵘见他不作声,也并不追问,他的个性自然算不上体贴,但也绝不会咄咄逼人。
就在他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怀中的青年忽然开口,道:“在我眼里从头至尾都只有一个你,你要我怎么取舍?”
盛嵘微顿。
沈眠仍是问:“你想听到什么答案,我有权利决定谁的生死吗?倘若我选的不是你,你甘心就这么消失吗?被放弃的人们,又会怎样难过,为什么总要我做坏人,我有这么坏吗?”
“我不想逼迫你选择,但将来,必须在继续三个破碎的人生,和成全一份完整中选择其一时,我希望做出选择的那个人是你。”
“就没有别的办法?”
盛嵘眉心微蹙,摇了下头,道:“最近,越来越像最初的状况了。”
沈眠问:“最初的状况,是什么样的。”
“那时我们还没有察觉到彼此的存在,切换人格并无规律可循,当某一方意志力强盛时,就会占据身体主权,其他人则会失去意识,所以每次醒来时,记忆又多一分空白。最初,我们就是以这种方式共存的,而眼下,情况比那时更加棘手。”
沈眠道:“更棘手?”
盛嵘微顿,幽深的眸子直直望入沈眠澄澈的双眸中,道:“因为,想要夺取主权的意志,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沈眠怔住。
又是他闯下的祸?
“你不用想太多,这件事与你无关,在遇到你之前,一切都太过无趣,甚至缺乏生存的欲望,至少,现在我们都想活下去,成为最后拥有你的人,难道不是好事吗。”
“可是,都是因为我……”
盛嵘握住他的指尖,将他的掌心贴合在自己的胸膛上,心脏跳动的声响,强而有力,却好似压抑的岩浆般带着叫人忌惮的力量。
男人沉缓,却认真地说道:“如果实在感到抱歉,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吧。情况恶化,是在见不到你的这些天发生的,你在的话,我会安心许多,应该不会继续朝更严重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