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2)

“密道是什么?”小皇帝还小,他听不懂。

“反正能救命的。”小方周懒得解释,也没力气解释:“别废话,赶紧走。”

换个脑子清醒的,很可能已经开始怀疑左大夫与方周的身份,可小皇帝脑子非但不清醒,他还是个不爱动脑的,根本想不到哪一块去:“可是好黑,朕看不见。”

小方周泄气,因为他也看不见。

窝在小皇帝怀里的小猫从他身上蹿下来,踩在石板地面上,回头喵了一声。

宛若瞎子一般摸着走的两位小朋友愣了愣,瞬间有了救星。

与此同时,身处信王府邸的容欢没了约束,正在王府里头四处游荡。他知道王府管事派人跟他,所以总往没人的地方钻,钻来钻去很快就把人甩脱了。

容欢为此很满意,有时候还会特意逛回惹眼的地方,比如路过养心苑。不过那里有重兵把守,他也没空自寻没趣,路过也就离开的。

一根钥匙在他手心抛了又抛,像是随意把玩的小东西,抛出去扔丢了也就算了。可容欢每次都能稳稳接住,没有让钥匙脱离掌心。

没人知道这是哪里的钥匙,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不知何时出现,又是何时落在他的手心。

容欢路过一个苑子,那里有两个小童正在捡落叶,其中一个不见王府下人穿着,却委实嚣张地踏了另一个小童一脚:“你再敢让我捡树叶,回头让我告状上去,看不把你打死!”

被踹的小童满面委屈:“又不是我让你捡的,是总管吩咐下来让你跟我来捡落叶的。”

“你听他放屁,他见到我阿姐还得低声下气,我阿姐可是王妃!”

王妃?信王什么时候有了王妃?容欢很是新奇,干脆站定多看一眼。

那小孩年纪不大,约莫六七岁大小,插着腰教训人的时候一脸横气,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可容欢打量他一身装扮,穷酸得可不像是什么贵家公子。

“我们王爷才没有王妃。”不服气的小童嘀咕一句,竟被那霸道的小孩一拳怼在了脸上:“很快就是了!我娘说我阿姐如今是信王身边最得宠的,她一句话顶别人十句!”

被打的小童没见过这么蛮横的,呜声就哭了起来。

打人的宝弟翘起脑袋,大摇大摆往外走,他刚跨过月拱门,竟见背后站着人,立刻把他吓了一跳。这人就是个吃软怕硬的窝里横,一见年纪比他大的,立刻就犯怂了:“我、我……”

容欢从墙背阴影走出来,一瞬不瞬盯着他,倏而勾唇:“小弟弟,你阿姐谁呀?刚刚听你说得……好像很威风的样子。”

宝弟立刻想到自己还有大靠山,佯装镇定说:“我阿姐叫温浓,她可是信王身边最得宠的人,她说的话就连信王都听的。”

容欢笑颜放大,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为了与他视线齐平,特意弯腰蹲身,细细打量:“那看来,你就是她说的那个最疼爱的弟弟咯?”

宝弟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内心隐隐有些惧怕,可还是逞强说:“对、对呀,我阿姐最疼我了。”

容欢煞有介事地颌首,托腮看他,眼里一点一点凝起意味不明的冷光。

第96章 问罪 太后来势汹汹,很快带人赶到了。……

太后带人杀回来的消息不稍多时传回信王府, 恭总管火烧火燎跑来找温浓的时候,左大夫还在房里施针。

为了不影响他的治疗,温浓悄然把门掩上, 凝神听完恭总管把太后这一路的动向, 发现她们停留在宫外却并没有去东鸫观,而是带人闯入一户寻常人家大肆搜找着什么东西。

“你说那是一家医馆的后宅?”温浓心头一跳,不至于这么巧吧?“什么医馆?”

恭总管回忆了下派出去的人送回来的消息:“是家叫复生堂的小医馆。”

居然真的是复生堂!

温浓匆匆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底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然而此时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她细细思量。她让恭总管尽快去把容欢找出来,思来想去,决定硬着头皮亲自到门口迎接。

太后来势汹汹, 很快带人赶到了。

可她甫一下车,见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温浓。

温浓出宫在外,自然不能整日穿着一身宫装到处跑。起初她觉得出宫随侍信王, 不当宫女也是当丫鬟, 离宫之前还特意梳了双丫髻, 一身简素的裙裳低调又内涵。

结果到了信王府, 陆涟青把她的小丫髻给拆了, 每日换穿的裙裳像是早有预谋般送来一套接一套。自打忠国公府回来,陆涟青再不掩饰他的作派, 什么好就给温浓添什么。当初能被误认作京师第一美人的郭婉宁, 温浓本身底子就不差, 此时不作宫女打扮的那模样,甚是能够看出举手投足的精致之下蕴藏的是谁的一番用心。

陆涟青待温浓什么态度, 王府下人看待她自然也是什么态度。尤其这几天陆涟青不省人事,王府管事甚至以她马首是瞻,样样都跟她通报, 俨然把她当主子看待。

这时太后抵达王府,竟见王府的人簇拥着温浓出来,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思量。

得到偌大恩宠的温浓却并未态度大改,她款款上前,依照宫中一言一行,规规矩矩给太后请安:“奴婢给娘娘请安。”

太后分神看她一眼,面色冷然:“怎么是你?这回不让容欢来挡哀家了?”

既然决定重返信王府,太后就已经不再打算拐弯抹角。倘若皇帝是被人贩子给拐跑了,那么此前说他被押东鸫观的鬼话通通都是骗人的,这也意味着就连容欢也骗了她。

饶是平日再疼容欢,事关儿子的性命安危,太后也是会恼的,尤其容欢竟伙同信王来骗她!

温浓故意曲解太后话里的恼恨之意:“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听说今早娘娘来过一趟,也不知容欢从哪里听来的风声,竟趁机脱跑出来找您,相必已经与您提过他的所作所为了吧?”

“奴婢明白娘娘心疼容欢,可是容欢闯下大祸,殿下的性子您是知道的,说什么也不肯轻饶他,如今已经将他重新关押,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温浓装傻充愣,愣是将太后半途折返的用意曲解成为了容欢回来的。太后冷着脸:“哀家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你若还是哀家宫里的人,就跟哀家说一句实话——”

“皇帝到底去哪了?”

温浓故作讶然:“难道容欢没有告诉您?陛下被信王带去了东……”

未等她说完,太后一改往日的不疾不缓,厉声怒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哀家!”

就连容从也开口催促了:“阿浓,陛下安危事关重大。你知道什么,切莫再对娘娘隐瞒了。”

温浓暗暗咬牙,心若磐石:“回禀娘娘,陛下真是被信王带去东鸫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