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见着这伤痕是在那山顶,日光已暗,看不真切,再来那时宗政叙半解衣衫,将这伤遮去了大半,加之那时两个人都忙于颠鸾倒凤,自己更是处于混沌状态,事后都有些忆不起是梦是幻,这会儿方觉这处伤口虽不大,却如此狰狞,那可是生生烧掉的皮肉啊,他该多疼啊……
“再看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宗政叙将他眼中不加掩饰的心疼与怜惜看得真切,不由心里一暖,调笑道:“你怎的这般后知后觉,连发现自己相公身材好都需要那么些时日吗?”
萧清和闻言脸一热,抿了抿唇,却还是蹙着眉头盯着他那片烧伤,丝毫不理会他的调戏,指间微颤着抚上那处,“这伤,”他心疼不已,眼睛一刻不曾离开那片狰狞,声音都在颤抖,“如何才能伤得这般严重。”
宗政叙顿觉一股暖流潺潺地从他微凉的指尖流淌进皮肤,血脉,而后穿过纵横交错的骨骼,渐渐蔓延至心里,缓缓地流淌着,渐渐漫过全身每个角落,才从冬日的凉风中归来的身躯似乎渐渐回温了。
萧清和垂着眼眸自顾自沉浸在忧伤中,全然不觉宗政叙眼底以及内心深处的动荡,直至被一双温暖的臂膀包裹住。
被他抱在怀中时,够一够的话脑袋可抵上他线条冷硬的下巴,嘴巴只能达到他结实有力的肩膀,若是平时隔着衣物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此刻宗政逸臣半身□□,微凉的薄唇便直接落到了他肩头紧绷的皮肤。
萧清和心中窃喜,笑得狡黠,宗政叙垂眸将他整个人望进眼里,眼中溢满的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
他见他弯起一双墨色的眉眼,干净清澈的眸子亮晶晶地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密集地生长在上下眼帘的长睫此刻半开半合着,黑亮的眼瞳只露出中间一小段,瞳孔深处未染纤尘,宗政叙顿觉心动,仿佛心底某根弦被轻轻拨弄了一下,悠长优雅的乐章流泻出来,舒畅悦耳。
宗政叙无法忽视心中升腾起的那一缕不知名的情愫,只觉自己在这双明亮的眼眸下无所遁形,仿佛一切都已被看穿,他没由来一阵心慌,忍不住抬起一手遮住萧清和那双清亮的眸子,一手抬起他精巧的还并未长出胡茬子的下巴,将自己的双唇覆上他的薄唇。
萧清和瞬间呆愣住了,甚至忘记眨眼睛,呆呆地微微张着嘴巴任他动作。
“专心点,清和。”宗政叙贴着他的唇呢喃着警告道:“这种时候还有功夫想其他的?”
他感受到掌心撑着的浓密睫毛一动不动便知道这傻子出神了。
“唔……”萧清和正欲说什么,猛然又被封住嘴唇,尾音上扬,带着情人间的抱怨。
他想不明白,他的体力相较从前好上太多,身体亦结实精壮了不少,怎的到了宗政叙这儿便丝毫起不了作用呢?
宗政叙望着他几欲滴血的脸,顿觉可爱非常,闷声笑出了声,大半的声音压抑在腹腔中,声音更显低沉魅惑,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他的下巴,自下而上,从下巴至唇边。
额头相抵,呼吸相闻,萧清和垂着眼,宗政叙也难得有些气喘,两臂环住他细瘦但结实了不少的腰肢,望着他轻轻颤抖的眼睫调笑道:“这便害羞了?一会儿可如何是好?”
萧清和烫到一般迅速向后撤去,欲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宗政叙先他一步察觉他的意图,两手贴上他的后方,用力摁向自己。
萧清和亦是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青年,更何况与之镶贴的,是自己辗转反侧不得入眠,朝思暮想之人,两具火热的身躯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
宗政叙捧住他的脸,迫使他抬眼望着他,轻声问道:“清和……”
宗政叙从来都是温柔的,便是两厢情愿的□□亦要征求他的意见,大度又充分尊重他的想法,萧清和望着他,他眼中充斥的是浓郁的情潮,满满当当地盛在一双狭长的眼中,似要溢出来将两人一同淹没一般。
萧清和没有道理拒绝,这是他十八年人生里首次以心相许,纵横情场的他也像个情窦初开的豆蔻少男一般,难为情地扭扭捏捏。
好在这小女子般的扭捏看在宗政叙眼中却是可爱的。
宗政叙最是了解他,勾起唇角,暗里一笑,他知道这小孩哪里碰得哪里碰不得。
萧清和气愤不已,下了狠劲儿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终于引起他的动作的停顿,便抓紧时间喘息着道:“我还没原谅你呢!”
宗政叙没有想到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为何那么久不出现在他面前,他更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多次像做贼一样悄悄地钻进新兵营帐见过他,只是每次他都已入梦……他自己也有一大笔账要与他算算,他还没问他怎么与自己的皇弟搞到一块儿去了呢,小混蛋反倒先一步兴师问罪起来了,可眼下不是翻旧账的时机,他最后只能说:“此事明日再议。”
“不行!”萧清和断然拒绝,“你必须唔……我……嗯……”
宗政叙嫌他太吵,只得以自己的唇封住那张坏人兴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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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得眼花,如果有没改到的地方,望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