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野参与藜芦形似,若不细心分辨根本看不出来。”
一时间,气氛冷凝。
“给朕查,这盅汤品是由谁做的!”徽帝气急攻心,狠狠地拍打床沿,复而拼命咳嗽起来。
“这……”徐公公额上尽冒冷汗,面色焦黄,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摆,这道汤品是由张皇后准备的,他该如何说。
张皇后默然片刻,起身敛起裙摆,郑重道:“这道野参鸽子汤是臣妾为陛下备下的汤。”
作者有话要说:
谢窈:速战速决。
嘉恒:媳妇你是在侮辱谁?
作者:圆房,诶好,没圆呢。(顶锅盖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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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猜忌
徽帝浑浊的双眼瞬间眯起,目光晦暗不明地落在张皇后身上:“皇后,是你做的?”
“不是臣妾。”张皇后一字一句道,她抬首看着徽帝,轻声道:“陛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为何要害陛下?”
“不是皇后娘娘,那还能是谁?”容妃止了哭泣,转头看向张皇后,语气有些得意:“这碗汤是从皇后娘娘宫中出来的,陛下龙体不虞,太子正当壮年,娘娘几碗汤下去,自然是一劳永逸。”
此话一出,徽帝的面色霎时有一丝恐慌,旋即转为隐隐的震怒。
周之瑾快步走上前,一记耳光稳稳当当地甩在容妃脸上,臂上的金钏叮当作响,周之瑾面容清冷:“本宫劝容妃的嘴放干净些,污蔑母后的罪责你担不起。”
容妃捂着脸,惊恐地看着周之瑾:“公主,你怎么敢!本宫是你的庶母!”
周之瑾长眉一挑,没有理会容妃,而是对徽帝沉沉行礼道:“父皇,此事必有隐情,还请父皇再细细查明,还母后清白。”
“皇后都承认这碗汤是从她宫里出来的,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查明?”徽帝端详着张皇后,淡淡道:“皇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皇后背脊挺直,直视着徽帝:“臣妾没有做过。”
“父皇。”一直默不作声的周之衍上前两步,轻声道:“任何御膳呈上之前,先要银针试毒,而后试膳内侍试过才呈上来,如果是母后做的,如今试吃过这道汤的内侍也会有呕吐的症状。”
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周之衍身上,徐公公仿佛捞到一根救命稻草,忙点头道:“奴才这就去传今日的试膳内侍。”
一盏茶的功夫,今日的试膳内侍皆站在徽帝面前,面色正常。
“劳烦太医为他们把脉,查看是否有中毒的迹象。”周之衍嗓音清冷,赵太医精神一震,立刻上前一一诊脉。
“回陛下,这些内侍皆没有服用过藜芦的迹象。”
周遭皆鸦雀无声,也知张皇后是无辜的。
徽帝清了清嗓子,温声道:“沛柔,朕错怪你了,起来吧。”
张皇后安静垂首应是,站起身来,瑞王温和含笑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张皇后:“既然皇嫂是无辜的,那藜芦就是在内侍试膳后混进去的。”
也就是说,碰过这道汤的人都有嫌疑。
今夜陪徽帝用膳的是容妃,碰过这道汤的只有徽帝的内侍徐公公与容妃侍女。
徐公公慌忙跪地:“陛下明鉴!”
但随即跪下的还有容妃的侍女,她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扬声道:“陛下,这藜芦是容妃娘娘加进去的!”
容妃脸色煞白,指着侍女怒气冲冲道:“贱婢!本宫没有做过!”
侍女十分慌张,手脚并爬到徽帝床榻前,不断磕头道:“陛下,奴婢所说并非虚言,娘娘一直对皇后娘娘不满,就命奴婢到太医院取了藜芦,今日寻了机会,就让奴婢把提前备好的藜芦水兑入汤中。”
赵太医沉思片刻,跪地道:“容妃娘娘宫中的侍女确实曾到太医院要了一些藜芦,说是要治疥癣。”
容妃扯住徽帝的衣袖,嘶声裂肺哭道:“陛下,臣妾没有做过!”
徽帝手一挥,容妃就软绵绵倒在地上,他沉声道:“来人,去搜容妃的宫。”
果不其然,容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皆招认了此事,容妃却发了疯一般,上前拽着侍女,声嘶力竭:“本宫根本没有做过!你们为何要陷害本宫!”
最终,容妃被打入冷宫,她的悲愤哭声渐渐飘远,直至不闻。
事情水落石出,徽帝服下药也并无大碍,他阖眼缓缓道:“宫中也该添些新人,此事就交于瑞王与礼部商议吧。”
“是,臣弟一定尽心办好此事。”
徽帝点点头:“朕乏了,都退下吧。”
众人离去,周之衍看着张皇后,轻声道:“母后,儿臣扶你回宫。”
张皇后搭着彩烟的手,淡淡一笑:“你回去吧,母后无事。”
周之瑾对周之衍使眼色,转头对张皇后道:“那儿臣与嘉恒先退下了,母后早些歇下。”
“好。”张皇后抚平飞舞的衣角,只是静静看着一双儿女离去的身影,转头对彩烟道:“你先回宫,本宫想一个人走走。”
彩烟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欠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