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凌晨,沈棠有些困倦,擦干头发上了床。酒店的床又大又软,沈棠和季归鹤分睡两边,就算张开四肢,也不会碰到。
就算如此,关上灯那一刻,季归鹤心头依旧一跳。
视线朦胧,嗅觉触觉听觉变得敏锐得过分,洗发水和沐浴露隐约的淡香徐徐飘来,被褥格外的柔软顺滑,沈棠睡得不太安稳,翻来覆去的,窸窸窣窣声不绝于耳。
仿佛无声的诱惑。
季归鹤喉间干渴,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么饥渴,无奈地转过头,在心里默默背诵……刑法。
佛祖也救不了他了。
两人也不是头一次同床共枕,上次在客栈里,谁也不让谁,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你杠来我杠去,就差拳打脚踢。
这回却哪哪儿都不一样了。
沈棠没有感知到气氛的暧昧,躺下前还有些困倦,躺下后就毫无睡意,磨磨蹭蹭了会儿,扭来动去,搞得季归鹤呼吸不稳,隔着层薄薄的被子,一把摁住他。
黑暗中,季归鹤的嗓音有些哑:“沈岁岁,你多动症?”
沈棠挣了一下,挣不脱他的怪力,只能悻悻地在被子底下踹他一脚:“不要随便叫我小名。”
季归鹤嘴角一弯,又想逗他了:“为什么?”
沈棠反问:“咱俩很熟?”
“不熟?”季归鹤侧过头,在黑暗中隐约描摹着沈棠的轮廓。
他心想,常人身体里大半部分是水分,沈岁岁小朋友里面可能是可爱。
他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可爱的沈岁岁小朋友眨眨眼,小声道:“其实我还记着你女装骗我的事。一半一半吧。”
季归鹤很想掐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