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多谢母亲关心。”古言玉回答。
太夫人听着就松了口气,三夫人道:“太医说您没事,只是有点累着了,让您休息几日,他过几日再来给您问诊。”
古言玉却觉得困惑:“我既然无事,为何过几日还需要诊脉?”
众人:“…”
知道内情的左三和秦荀殷:“…”
古言玉果然没那么好忽悠,太夫人等人的心思大约也没有放在过几日还需要诊脉之上,一听太医说古言玉并无大碍甚至连药都不需要服,就松懈了下来,就自动忽略太医说的其他。
经古言玉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太医身上。
太医:“…”
他亚历山大啊,这古言玉的脉象并不明显,虽然十之八九不会错,但是总有个万一,万一错了呢?那突然间满怀希
望又被他亲自打碎希望的太夫人和威远侯难免不会记恨上他。
所以这件事情决不能这么早下定论。
太医斟酌着说辞,回答道:“从脉象上看,夫人的确无大碍,但是夫人突然间晕倒,总有个原因,我想着今日诊不出来倒是不要紧,兴许过几日就能诊出来也不一定。”
古言玉:“…”
她虽然看的医术少,但是不代表她是个傻货,她今日刚晕倒,正是症状最明显的时候,今日都诊不出来,过几日还能诊出来?
这太医明显是看别人不懂所以在睁眼说瞎话。
古言玉的脸色沉了下来,又问:“可给我开了药?”
坊间流传着不少有关古言玉的流言,有说她聪明伶俐的,又说她蠢笨如牛的,聪明伶俐太医是感觉到了,就是不知道这蠢笨如牛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他有些汗颜地说:“夫人暂时不需要用药。”
古言玉尽量压制着自己的脾气:“我莫名其妙晕倒了,太医您诊脉诊不出来,说要过几日来给我复看,又告诉我我不需要用药,敢问太医,您不觉得您的说辞到处都是漏洞吗?”
太夫人的脸也沉了下来。
五夫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觉得气氛一度僵硬。
乔婉心想,这二夫人是真的厉害,当着太夫人和侯爷的面就质问起太医来,一副不得到实话就决不罢休的样子,弄得太医都有点下不来台了。
左三默默地为太医默哀,这种话连他都不敢说,何况是太医了。
“郑太医在太医院从医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差错,既然他说你并无大碍,那便并无大碍,你只需要听郑太医的话好生休息即可,其余的事情就不必操心了。”秦荀殷道。
古言玉的眼珠转了转,看了看沉默的左三,又看了看一脸为难的郑太医,左三就在外院,肯定比郑太医来得早,定然也给她把过脉了,否则也不会站在这里。
秦荀殷心思缜密,郑太医的话明显有问题,他却选择相信。
古言玉一时间心思电转,暗忖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兴许很快就要死了,所以他们一屋子人才都瞒着她。
而这时候,太夫人开口道:“还是请太医说个明白吧
。”
原来太夫人也不知道,古言玉有点吃惊。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不避忌什么,直言问道:“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治不好了?所以你们才都瞒着我。没关系,我承受得起,请太医直言吧。”
左三:“…”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二夫人不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秦荀殷道:“哪有什么绝症?你若是得了什么绝症,我们还能这么轻松?别整天胡思乱想,郑太医说你没事就是没事,你不信郑太医难道还不信我?”
这样的话从秦荀殷嘴里说出来,古言玉瞬间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总不好和秦荀殷杠起来,只好道:“那行吧,妾身都听侯爷的。”
郑太医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忽然觉得秦荀殷兴许是知道了什么。
秦荀殷这么说,太夫人当然也不好打秦荀殷的脸,命人将郑太医送了出去,古言玉从床上起来,太夫人心情复杂,看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你先回去休息,这些天家里的事情就别忙活了,我先帮你管着,等郑太医给你复诊了再说其他的事情。”太夫人道。
秦荀殷已经克死三个未婚妻了,古言玉千万不能再出事了,郑太医说让她好生养着,她就只能让古言玉好生养着。
太夫人已经赌不起了。
三夫人担忧地看了古言玉一眼,暗暗想着,古言玉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绝症。
乔婉则想,古言玉若是得了绝症死了,那简直就是天助我也,等秦荀殷身边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又有太夫人撑腰,那这侯府岂不是迟早都是她的天下?
一想到这点,乔婉就激动得两眼放光。
夜已经深了,大家各自辞了太夫人,各回各院,秦荀殷十分体贴地亲自搀着古言玉往秋兰院走,古言玉觉得秦荀殷的表现十分奇怪,她说让春花搀她,他不同意,非要自己搀,一边搀着她走一边关切地问这问那。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还晕不晕?”
“想不想吃点东西?我让厨房给你熬点鸡肉粥?或者
煮一碗鸡蛋面?”
等问完了问题,又开始叮嘱她这样不能做,那样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