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肖池甯坦然道,“没有人爱我,你来爱我不行吗?”
肖照山推开了旅馆的木门:“我不是慈善家。”
“难道我还需要写个计划书、举办一场路演才能竞争被爱的资格?”肖池甯跟着他走进简陋的房间,“为什么你这么抗拒自己的儿子?我不懂。”
肖照山把白炽灯打开,拧开两瓶矿泉水倒进电水壶里烧:“我对你没有期望,你也不要对我有要求。”
肖池甯站在他身后,说:“你有,你希望我安静。”
肖照山戏谑道:“那你做到了吗?”
肖池甯没有回答。
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肖照山兀自拉下外套拉链,转过身想去卫生间洗澡,奈何肖池甯即使不说话也能用另一种方式极力彰显自己的存在。
“让开。”
他不耐烦地用小臂格开像朵苍耳一样黏紧了他的肖池甯,边走边单手脱掉最里面的卫衣扔到床上,裸着上身走进了卫生间。
肖池甯望着磨砂玻璃后方的模糊人影,脸色陡然凶狠起来。
他抬手除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把它们砸在那件卫衣边,赤条条地走到无法上锁的卫生间门口,径直推开了玻璃门。
肖照山的身体被笼罩在一片奶白色的雾气中,肖池甯看见他平直的肩膀和结实的后背瞬间紧绷,透明的水流沿着他脊柱的沟壑滑向圆润的山丘,像落在车窗上不分你我的雨。
卫生间很小,只消两步就能迈到山脉之下,但在他走出第一步时,肖照山就阴沉地发出命令:“出去!”
“不要。”
肖池甯继续自己的脚步,一往直前地站到了花洒下,和他淋起同一场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