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戈见女儿回来了,高兴的就差敲锣打鼓放鞭炮了,得知她和容夜和离了,戎戈也丝毫不意外,热情的招呼自己闺女入府,好吃好喝伺候着,让闺女忘却什么狗屁太子。
这时一个黑衣人跑过来,叫住了戎戈∶将军,太子殿下出事了。
江鸢认得出,那是容夜的暗卫。
她心头一颤,怎么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戎戈还未来得及问,这话就全让闺女给问了。
暗卫回答∶殿下今日出宫办事,却在林中遭了埋伏,殿下和言护卫好像被下了药,武功尽失,他们人数众多,同行人根本打不过,属下只能来找戎将军求助。
戎戈一听也急了∶快去传我的令,调集京都城所有将士,速去保护殿下。
众人不敢怠慢,匆匆赶往,江鸢牵了匹马也准备跟去。
戎戈前来阻止,闺女,你刚刚小产,这身子骨还是在家里等消息吧,再说你们都和离了,还关心这干啥。
江鸢说她压根就没怀孕,也没有小产,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她身子骨好着呢。
再说容夜,到底夫妻一场,就是死她也要讨个说法,他们之间到底怎么算。
说完纵身一越上马,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马背上的少女勒紧缰绳,她喊了一声驾,一阵尘土飞扬,便是消失在了远处。
戎戈的手下去调兵了,戎戈放心不下女儿便一路跟随,到了事发地,那里躺了一地的黑衣人,有容夜的人,还有刺杀的人,显然方才经过了一场恶斗。
就在这时,戎戈发现了身受重伤,躺在地上的言烁,言烁见到自己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指着林子深处的方向,救殿下,快去救殿下。
人马还未赶到,江鸢看着远处寂静的林子,想着他被人陷害,武功全失,现在那里一点打斗的声音都没有,难不成他已经死了?
产生这个念头的那一刻,心口便如剜心般的疼痛,不会的,不会的,他还没有给她一个解释,给她一个说法,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呢?
她一边用袖口摸着眼泪,一边疯了一般的向林子深处跑去,这一路遍地死尸,她原是晕血的,可这一刻,她除了在众多倒地的死人当中寻找容夜的身影,又纠结的不想找到外,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地上一摊摊的血迹,她全然视若无睹。
容夜!她大喊着,企图能够唤醒他,就像方才的言烁那样,在众多尸体中清醒过来,然后抬起头,向她喊上一句∶我在这。
突然一声气若游丝的我在这传进她的耳畔,这声音很小,小到只再远一步,怕是就听不到了。
容夜! 容夜你在哪?
她一个个的翻找着地上的人,明知不是,可她还是不死心的终要亲眼看见才放弃。
我在水里。'
那个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江鸢这才将目光放远,最后缓缓落在了林子里的一处湖泊中,这里是一滩死水,湖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水面上还漂浮着三五具尸体,而那个男人就立于这几具浮尸之中,虽浑身湿透,身负重伤,却依旧身姿傲立挺拔于水面之上。
噗嗤一声,见他活着,那个眼睛红得如兔般的少女笑了,不禁打趣道∶又被埋伏了?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面对媳妇的嘲讽,男子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辩解道∶若不是被人算计,武功尽失,这些人还近不得孤的身。'
这时戎戈匆匆赶过来∶闺女你跑这么快,也不等等为父。他目光一转,落在了湖里的容夜身上,诶呦一声。
道∶贤婿你好端端的在水里作甚?是不是上不来了,诶呀我这啥都会,就是畏水可怎么好,要不你再泡一会,等后面援兵来了,把你捞上来?
戎戈这话,明显是在为自家闺女出气,可瞧着容夜胸口上深深的刀伤,他所在的湖水周围都染了淡淡的粉色。
若是再这么泡下去,岂不是要感染化脓?
少女想都没想,便是一股脑跳进了水里。
原本还故作轻松的男子,这一刻在也绷不住了,见少女向他缓缓走来,身子渐渐的没在水中,他急了。
你不会水,简直是胡闹,快回去!
趁着水还不深,她的脚还能够到湖底,男子冷声呵斥她上岸。
可水里的女子似是铁了心的不打算回去,容夜扶额,殉葬也没有丈夫还没死,妻子先葬了的道理吧,他还想长命百岁呢,可这长命百岁里要是没有这小人儿在,他还长命百岁个屁。
可奈何他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动弹不得,不然他早就上岸了。
眼睁睁的看着水一点点没过她的胸口,脖颈,下颚,就在他想要向戎戈喊,赶紧救她,你闺女不会水的时候。
那女子却突然身子向上一浮,便是来了一个标准的狗刨,水花四溅,打破了这一滩湖水的宁静。
容夜愣了,她不是不会水,怎么这狗刨刨的比他还标准?
江鸢三下两下就游到了容夜面前,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她伸手在水下摸了下蘑菇,心里暗道,认证了这里没伤,是健全的,还能用,如果他出言挽留,可以考虑留下来。
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男子却身子一僵,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着占他的便宜,真是色女无疑了。
你不是说你不会水?怎么游得比谁都欢快?
容夜觉得自己方才的真情实感都错付了,他原还感动这女子为了救她都不要命了,这等爱情,他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可转瞬女子的狗刨却是惊得他目瞪口呆,她又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