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松了口气,他之所以这么积极地献出血液,确实他也有私心。上次挣脱控制的时候,他想起了来这里以后的记忆,就一直想,如果再来一次,说不定可以刺激自己回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最不济,也可以争取从这次负责任务的茧鼠身上扣点茧兽人来历相关的线索回来。
再说被控制了那么长时间,杭十七不亲自报复一下那群茧鼠,总也觉得不解恨。
房间里安静下来,敖梧的呼吸均匀悠长,杭十七却因为即将到来的大事件,兴奋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过了一会儿,杭十七戳了戳敖梧的被子,小声嘀咕:“你说安晴这会儿联系上茧鼠了吗?”
“很快了。”敖梧闭着眼睛,通过缪缪的视线看到安晴已经来到约定的码头上。
杭十七有点意外:“你没睡啊。”
“嗯。”床上多了一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敖梧只是情绪不外放,又不是真的木头人,当然也会睡不着。
杭十七支着脑袋侧着看向敖梧:“我们好像还没商量暗号是什么。”
“不用。”敖梧说:“我认得出来你。”
深夜的码头只有一轮凸月挂在天上,又在河水里投下碎碎的月光。
安晴依照约定走到码头第三个渡口,这里停了一艘旧船,船上没有亮灯。
他上了船,在船板敲了三下,停了停,又敲了四下。
几秒后,一个人身鱼尾的兽人从河里翻上船板,很快变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抹了把湿漉漉的额发,走近船里。
是个人鱼族。七王族里唯一一个不生在岸上的王族。安晴眯了眯眼,疑惑着,是人鱼族和茧鼠联手了,或者是有人鱼族和自己一样当了卧底,还是这也是一名被控制的茧兽人?
“东西。”人鱼族的人没有自我介绍,而是直截了当地朝安晴伸手。
安晴掏出沾血的碎瓷片。人鱼伸手来抢,安晴却猛地把东西收了回去。
“我总得先确认我弟弟的安全。”安晴不紧不慢道。
“你已经出卖过我们一次,叛徒没资格谈条件。”人鱼族冷酷地说。
安晴把瓷片攥进手心:“只要我用点力气,我的血和这瓷片上的血就会混到一起,不知道污染的瓷片还能用么?”
“你威胁我?”人鱼族的脾气显然不太好,一拍桌子,伸手掐紧了安晴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