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衍嘴角抽了抽,这才想起某个女人逃婚的劣迹,旋即戏谑的看着她:“要不要考虑再逃婚一次?你放心,临月我熟悉,保证让他抓不到你!”
夏侯霏白了他一眼:“你连与他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居然还能帮助我逃婚?况且,你不觉得当着某个人的面说这个,是自掘坟墓吗?”
澹台衍放荡不羁的笑脸猛地一僵,这才感觉到一道不同寻常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嘿嘿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怎么看怎么猥琐的道:“那啥,我突然想起我有些事没处理,你们先聊,我就不奉陪了,告辞!”在澹台瑾出手之前,某人果断溜之大吉。
看着他的背影,夏侯霏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感动:“你有这样的一个兄弟,是你的荣幸。”
澹台瑾薄唇微扬起,眼底流露出一股异色:“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会给我逃第二次吗?”
夏侯霏支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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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两人的适应与忙碌中匆匆而过,一晃,再过三天就是他们的二婚仪式,比起初嫁时的忐忑与不安,第二次就相对坦然了许多。十天前静娴四人会聚夏侯青来到了临月,来到了她的身边,帮助她一起准备大婚所需的各种礼服与首饰。为了彰显出皇帝对他们婚礼的重视,加之两人初来乍到临月,没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临月皇帝可谓费尽心思,从上到下两人的衣着服饰、从里到外内设装饰装潢、从前到后婚礼现场布置无一不精到让人大放夺目的地步。
婚礼的奢华、环境的复杂,不过短短一个月,已经让夏侯霏瘦了近十斤。澹台瑾看上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但要跟随皇帝左右熟悉整个临月的运作,还要与那些兄弟交流感情,更要操心婚礼的各项步骤,表面上他虽没有夏侯霏瘦得快,但眉宇间的疲倦感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什么?十里红妆?蔺沧溟,你快打我一下,这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还有这万人流水席,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是得有多浪费啊?我夏侯霏若真的这么干了,岂不是让人从背后戳我脊梁骨?”浪费,天大的浪费啊,当她听澹台瑾这么一说之后,脑子一下子抽了,顾不得后面有什么内容,一把夺过澹台瑾手中的折子,愤愤然的瞪着他:“这个仪式太盛大了,我不同意!”
澹台瑾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丝笑意:“这个,恐怕由不得我们,这是父皇的意思,且已经下了圣旨,他是皇帝,怎能出尔反尔?”
夏侯霏纷嫩的脸蛋上满是红润:“这到底是成亲?还是造势?还是拉仇恨?”
澹台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管他是什么目的,这么做势气自然是打出去了,至于还能不能高涨上升到一定的程度,还不是你我说了算?拉仇恨?早在你我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树立了无数的敌人,这一次的婚礼无非是让他们心中的恨意加深罢了,其他的,根本无需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可夏侯霏怎么想怎么别扭,十里红妆啊,万人酒水席啊,这得消耗掉多少银钱啊?与其将这些钱浪费到这种面子工程上,还不如投给她来的实用。她可不认为这个老皇帝是真的有多待见她,这么做的受益者其实还是皇帝本人,不但收买了百姓,还让百姓们能够知道他有多么的疼爱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
可是仔细想一想,他收买人心的办法可以有很多个,未必一定要借大婚,她许是想太多了,毕竟人心太难测,这些年他们都活在算计与阴谋中,倘若有一天真的回归‘人之初性本善’,也未必会相信,这就是现实社会的无奈。
“醒了,你也别再这里想东想西了,既然局势一定,你且按照他们的步骤走就可。其他的,可都安排好了?”夏侯霏知他不想让她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顺其自然的跟着他转移话题:“放心吧,木姿已经给我传来消息,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蔺沧溟微微颔首:“如此甚好。”
这次大婚毕竟是在他们已经成亲的前提下补办的婚礼,所以她无需再从娘家出嫁,但因她是天照人,所以将最终的出嫁地选择到天照与临月交界点的一个小城镇里,从城镇铺设红毯到五皇子府,何止是十里这般的简单?这也是夏侯霏为何会这般反应的原因。
她虽为一个刚过十五岁的小女孩儿,却早已过了梦幻的年纪,对于婚礼的憧憬也早已没了感觉,所以澹台灭明这次似乎并没有收买到她的心,反而还让她产生了一丝戒备,不管从哪一方面看,澹台灭明对她无疑都是好的,甚至这个好已经超出对其他儿媳的‘好’,她可以当做这是对她娘亲的一种‘爱屋及乌’,也可以当做这是对蔺沧溟的一种补偿,却从未想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另外的那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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