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极道饿夫 旭日耀阳 2795 字 13天前

娘……

真的会是娘嘛?会是嘛?娘真的没死,像自己当初猜想的那样,娘还活着。

可为什么是不惊,是不惊突然把这件自己已经刻意遗忘很多年的事情再次说了出来。

“风谷主真会开玩笑。”月轻语没有直接接话,而是这样说着。

可这次回答月轻语并不是风不惊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嘶哑干涩的声音。

“月儿,我的月儿,我的轻语,儿子,我是娘,是娘啊!”多么深切的呼唤,多么真挚的情感。

只不过时间不对,场景不对,目前双方所处的势力不对。

那是……

月轻语的背脊一震,虽然那个声音已经变得干哑甚至是苍老,可此时听在月轻语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清晰还有熟悉。

娘亲。

月轻语的心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可也就是那么一瞬间,随即这份柔软很快变得强硬起来。

神色眉宇更是前所未有的严谨和阴沉。

“不惊,你想干什么?”刻意疏离的称呼在这一刻变得那么苍白,不惊,还是不自觉的从月轻语口里喊了出来,似乎这两个字已经深刻在他心上,永远也不抹不去。

“本大爷想干什么,这句话你问不合适,应该本大爷问才对,你想干什么?你身后的主子想干什么?”南宫家,就是月灵大陆最大的蛀虫。

本就皱起的眉宇这下更加深凹起来,月轻语隐藏在衣袖里的手早已经攥起拳头,丝丝血红从指缝间溢出,可见月轻语忍的有多辛苦。

“轻语,我的好月儿,快过来,娘要摸摸你,你终于长大了。”马车里的老女人继续不在状态里的急切呼唤。

“齐步,还等什么?把月夫人扶出来,咱们今天可是来送人的。”顺便接人。

“是,主子。”齐叔走到马车前,撩开马车的布帘,进入月轻语等人眼帘的便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女人,盘膝在马车里,似乎不能自由行动。

只见齐叔像拉一个牲口似的把人生生的从马车里拖了出来。

“啊……”老女人痛苦出声,双手就那么无力的垂在身侧,双腿也是不自然的扭曲着,因为齐叔动作较大的缘故,本来披头散发看不清相貌的老女人终于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

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狰狞可怕,就是那早已经凝血结疤的血洞双眼此时看上去显得很是令人心酸。

这个女人,似乎过的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可这些又与风不惊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这些根本就入不了风不惊的眼,因为在知道这个女人关押在风谷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状态了。

而且风不惊归根结底就是个完全可怕绝情狠辣的人,像月轻语娘亲这样的角色似乎还不能让风不惊真正上心。

如果不是因为清月云的事情,这个女人会永远被他遗忘在风谷,直到成为一堆白骨。

“放开我,放开我,月儿,我的月儿,快救我。”被齐叔掐住脖子无力反抗的疯女人只能无助的呼唤。曾经叫嚣疯魔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见到分离多年的儿子,显得异常的柔弱,而不是充满诅咒的恶毒。

“娘……”那是他的娘,亲娘啊!即使是像月轻语这种早已经失去自我的男人,此时此刻在见到自己亲娘被人那样对待的时候而无动于衷的。

“月轻语,把云丫头还给我。”风不惊似乎并不觉得在天下第一庄的大门口谈判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反而乐在其中。

“救我,月儿,救我。”老女人还在呼喊着。齐叔也没有点她的哑穴,好像就是要让她不停的喊,喊得月轻语失去方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月轻语的衣袖里已经开始滴出血液。

他不能乱,不能冲动,主动权已经开始慢慢从自己身上移到了对方的身上。

不惊,真的够狠,够绝,竟然能用他的娘亲做筹码来交换,也许不止这些,还有更多的别的东西。

“哎呀,真是可惜了,月夫人,看来你儿子真的已经成了南宫家的走狗,为了不违抗自己主子的命令,连你的性命也可以不顾,齐叔……”风不惊看似无意的一番话,却像无数把刀在割着月轻语心肉的同时,也让老女人停止了反抗。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你是在骗我,骗我的,月儿,我的月儿怎么可能会成为南宫家的走狗,不会的,南宫家,怎么可能,那个杀了月儿亲爹的南宫家,毁了我双眼四肢的南宫家,不可能的……月儿,月儿……”完全疯了,完全疯了,在听到风不惊那声叫唤就被齐叔放开的老女人就像乞丐一样在地上不住的挣扎扭曲,哭喊着叫嚣。

这一幕,就像一块烫红的烙铁印在月轻语的心上,灼烧着月轻语的血肉。

看着依旧闲哉自得的风不惊,却让月轻语浑身发寒发冷。

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极道饿夫 第一百八十章:混乱之初

此时的月轻语就像个被抽去所有活力生命的木偶,目光呆滞的看着在地上不停挣扎蠕动的老妇人,耳边是阵阵质问声,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连声音都无法找到,只能无声无言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他知道,他都知道,他知道爹是怎么死的,知道娘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年他虽然还小,却已经懂事,看来当初突然出现把娘带走的那个神秘黑衣人就是风伯父,也就是不惊的爹,应该是收到爹的飞鸽传书,风伯父才会现身把活着的娘救走。

可当初自己仅仅是猜测,却无法确认真实,就这样,自己被主人完全控制了起来,过上了非人棋子的生活。

虽然辛苦更是艰苦,他还是熬了过来,因为他怕死,他不想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更不要谈什么将来和成就。

“娘……”多么苍白干涩的呼唤。

“不要叫我娘,你这个不孝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这个废物,窝囊废,我的不死药,我的长生不死药,你根本就没有把娘的话听进去,你这个废物,废物……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不死药,快点给我,快点给我,我不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要……啊…………月哥,月哥,你为什么不成全我,现在连儿子也成了仇人的走狗……难道真的错了,不会的,我没有错,我没有错……”看样子,才清醒没多久的老女人又疯言了起来,在地上像个最肮脏的乞丐,蝼蚁一般。

至于看着这一幕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

突然,月轻语朝着老女人走去,风不惊并没有阻止,他就是来看好戏的,他倒要看看,月轻语会怎么做。

“娘……”月轻语走到老妇人的身前,轻柔的把分隔二十多年的娘亲扶了起来,一举一动都显示出月轻语对女人的关切。

老女人并没有回应,嘴里还是在不停的念叨着,没完没了,似乎置身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影响到她。

“不惊,难道不到庄里去坐坐,我可要好好的感谢感谢你把娘送到我身边。”月轻语并没有转身,而是扶着老女人,朝着庄内走去。只不过没有人见到低头阴霾着表情的月轻语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有人注意点的话,就会发现一滴决绝无情的泪从眼角滑落,却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