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战栗(高干) 苏鎏 3705 字 14天前

娱乐圈瞬息万变,每天都有炒不完的话题。一个话题出来后没什么后续报道,渐渐的也就淡了下去。

原本一个已经过时的消息,如今又爆出了新的动向,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远在香港的徐天颂也从网上得知了这条消息,躲在电脑屏幕后面偷着乐了半天。然后他拨通了郑楚滨的电话,毫不留情地讽刺了他一顿:“你好歹也算是个商界精英了,就这么让人算计了,你冤不冤?我要是你,早把那个姓俞的女人大卸八块了。”

郑楚滨心想你杀人跟吃菜似的,谁能有你这么狠。

“没什么,本来就是事实,有人想说就说吧。”

徐天颂觉得这人油盐不进,着实令他牙疼:“二少爷,您清醒清醒吧,报恩不是这么个报法儿。你娶了这样的女人,以后还有太平日子过吗?回头别把自己整成娱乐版的常客,听听都让人觉得闹心。”

郑楚滨看着面前摆着的那份报纸,上面的照片照得不太清楚。但俞芳菲的脸还是很清楚的。旁边配字的报道也说得很清楚,说他们三人在酒店一起吃饭,然后上了同一辆车。报道里明确点出了他的名字和身份,一时间他要和俞芳菲结婚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这报道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俞芳菲故意不选在唐宁吃饭,而挑了一家跟他关系不大的酒店,为的就是把人往那方面想。如果他们在唐宁吃饭,那么他和他们父女在一起的照片或许就有另一种解释了。

酒店大老板招待顶级住宅之类的话题难保也有人要炒一炒。甚至他们只是在酒店门口偶然撞上也未可知。如今这一番布置下来,更坐实了他们将要结婚的传闻。自己这些天冷淡的态度大概是刺激到了俞芳菲,让她不惜采取这种手段来逼他就犯。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方法。既传播了谣言又博得了爆光率,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郑楚滨把报纸推到了一边,语气淡淡道:“已经定下的事情,不会再改了。你要不想参加就别来了,来了也是给自己添堵。”

徐天颂确实有点堵得慌,可是好兄弟一辈子的大事情,他也抹不开脸说不去,只是打着哈哈道:“我当然要去。我可得好好瞧瞧,说不定从此以后二公子您就不开酒店,改行拍电影了。”

“我这把年纪演什么,男主角的爸爸?”郑楚滨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别这么糟蹋自己。就你这形象演爸爸太浪费了,怎么着也得配个俞芳菲那样级别的美女演个偶像剧什么的。现在娱乐圈的那些小年轻哪有你抢眼,你要出来混,他们都得没饭吃。”

“那可比不得徐爷您,你要是进军娱乐圈,别说男明星没饭吃,就是女明星也得靠边站了。”

郑楚滨跟徐天颂是生死之交,两个人说话早就是不设防的。徐天颂为人又豪爽,性格和他的长相完全不搭,有时候比自己还要爷们。郑楚滨一跟他说话就很放松,不像平时那么总绷着,说着说着话题也变得轻松起来。

徐天颂费了半天唇舌也说不服对方,半晌只能淡淡叹了声:“兄弟,善自珍重。有些事情你不跟我讲,我大概也能猜到一点。别太难为自己,人活自私点没什么。算了算了,我也不劝你了。俞芳菲也算是长得拔尖儿了,你娶她也不算太亏,好歹赏心悦目嘛。”

郑楚滨挂掉电话后,又看了那报纸一眼。俞芳菲确实漂亮,这么模糊的一张照片,愣把她拍出了几分仙气儿。他想起小时候两个人一起追着闹的情景,俞芳菲小他五岁,自己j□j岁的时候她还是个小萝卜头。可那时候的她性子很野,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郑楚滨其实有点欣赏她小时候的性子,即便对她没有感情,做个朋友还是可以的。可一旦两人成了夫妻,可能反倒不如做朋友来得融洽。

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郑楚滨站起身来,抬起拿起那份报纸走到门口,拎了挂了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出了门。门外摆着个垃圾桶,他顺手就把报纸往里一扔,就跟从来没见过那新闻似的。

郑楚滨对这则新闻看得不重,有人却把它看了一遍又一遍。钟怡从厨房里出来端了碗汤在茶几上,催促纪宁道:“快喝了吧。我妈说的,女人多喝汤有好处,这东西养人,又漂亮又养身。”

钟怡别的不行,煲汤倒还不错。她是广东人,大学考到北京来的,就在北京扎根落户了。几年大学下来已经说了一口颇为标准的京片子,不仔细听真听不出她从前浓浓的粤语腔。她把广东的一切都给丢了,唯独煲汤这一绝活给留了下来。

纪宁跟她一起住后,没少占她的便宜,也算是吃了点好的。

钟怡今天又学了一招,没煲她那些广东时常喝的药膳汤,反倒是做了道江南的腌笃鲜。那香味儿从汤煮沸之后就一直在屋子里飘荡,要换从前纪宁早就胃口大开了。可今天她只觉得嘴里寡淡得很,舌苔甚至有点发苦,再美味的东西摆在面前都能些腻腻的。

看着钟怡一脸的好心,她只能敷衍道:“先凉一凉,我一会儿再喝。”

钟怡却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报纸,不屑道:“行了,别看了。不就是一起吃顿饭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本来就要结婚的,吃个饭算什么,只怕天天晚上还睡一块儿呢。”

话糙理不糙。确实如她所说,他们要结婚的事情自己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了这报道,纪宁就觉得胸口闷闷的,真是堵得慌。

那天真不该上郑楚滨的车。如果不上他的车,他就不会厚着脸皮来家里蹭饭吃。如果他不来蹭饭吃,他们也就不会有那番男人女人的争论。如果不争论,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产生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

怪只怪那天的酒太香,自己虽然一口没喝,可光闻酒香味儿就醉了。而且一醉就醉到了今天,怎么也醒不过来。

钟怡抖了抖那张报纸,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老实坦白,你对大老板到底什么心思?照你从前说的,你应该挺讨厌他的吧。他当年有杀人的嫌疑,而你是目击证人。你没能把他送进监狱,怎么也该恨他吧。可你现在这样子,我真是琢磨不透。”

纪宁缩在沙发的一角,抬头的时候脸上露出几分可怜巴巴的表情来。她咬了咬唇道:“钟怡,我大概是误会他了。当年我应该看错了,他不是杀人凶手,他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那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一个劲儿地说他不是凶手,你非推翻我的各种假设。怎么现在你的口风又变了。你们是不是发生了点什么?”钟怡说到这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女人啊,总是逃不过情这一个字。宁姐你这么淡定一人,居然也会中招。不过也难怪,对方是大老板,长得又这么帅,谁看了都要动心。要不是我跟你感情好,我可真要嫉妒你了。”

纪宁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了,赶紧抬手截住了她的话头:“打住打住,你这个人怎么自说自话,联想力还这么丰富。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那种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女人吗?”

“难道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发现了当年那案子的一点线索,才推测出郑楚滨不是杀人凶手的。至少我第二回见到的那个人不是他。有人存心要假冒他。”

纪宁就把那天跟郑楚滨谈的内容告诉了钟怡。从那只手表谈起,到两次在走廊撞见一个穿风衣的男人,再到两人身上细微的不同之处。钟怡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忍不住插了句嘴:“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他第一次见你时戴了手表,第二次没戴,可能就是想掩饰些什么吧。”

“他想掩饰什么?无非就是不想让人认出自己罢了。如果是这样,他早上八点的时候穿了那身衣服被我给撞见了,为了安全起见他行凶的时候应该换掉那一身才是。怎么可能只拿掉一只手表?谁会注意到一只手表,你看我就没留意到,一直到三年后才想起来。他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吧。”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换了身同样的衣服冒充他去杀人?宁姐,你当年有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说到这个,纪宁的心里不由一凛。钟怡的话问到了点子上,关于这一点她没跟郑楚滨说,可是潜意识里还是忍不住要去想那人的面孔。

她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连声音都有点发抖:“我也说不清楚,虽然当时太匆忙没看清。可我真心觉得,那人跟郑楚滨很像。这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

22 刻骨仇恨

时隔一个月,纪宁又一次去疗养院探望姐姐纪言。

她和主治医生长谈了一次,得知姐姐最近的情绪恢复得不错。总的来说,她清醒的时间远远大于糊涂的时候。她正在慢慢地好转,每天由护工陪着去花园散步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别人特别留意了,甚至还能帮着照顾一下别的病人。

纪宁听到姐姐的情况觉得很是欣慰,她之所以努力地和父亲一起供那套房子就是为了有一天姐姐能够好转。如果她情绪稳定下来,她就可以接她回家了。他们现在住的那一套大学家属楼有点小了,楼上楼下又都是认识的,姐姐回去了影响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