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光来到后,立马快步走上前,去坐在她的床边,端过丫鬟手里药碗,轻轻吹吹碗里那黑色的药汁,小心喂药,同时愠恼的质问道:“郡主病成这副模样,怎么也没人来府里通知本王一声?莫不是摄政王现如今就已经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吗?”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
魏芙稔流着两行清泪,手紧紧捏着慕容承光的衣服,眸子里充满了伤痛。
魏荣烈却面不改色,笑道:“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女不过是一场风寒罢了,左不过几日也就大病痊愈,如何敢去打扰王爷的清净?”
“王爷,风月有些女子间的话,要和郡主单独聊聊,不知可否劳烦王爷和摄政王一同去门口等上片刻?”柳风吟含笑说道。
闻言,魏荣烈眼中当即迸发出一丝寒冷的意味。
他刚想开口拒绝,却不料慕容承光抢先一步,一口答应。
“好啊,本王也正好有些话想单独和摄政王说。”说完,慕容承光伸手对魏荣烈做出请姿,“摄政王请随本王来。”
出去时,魏荣烈的脸色难看得拧得出水来。
确认他们离开,柳凤吟看向床上的魏芙稔,正色说道:
“郡主,我和王爷可是好不容易才进王府的,若是你当真打算如此哭下去,怕是你想同他商量的事儿,也绝对说不完了。”柳风吟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魏芙稔艰难的控制住情绪,抽泣着说道:“有些话本郡主还得和洛王爷说……”
柳凤吟看了一眼门口方向,面露难色,“那你且等等,我去听听门口情况。”
似乎知道房内会有什么情况,慕容承光很快找了个借口,支开了魏荣烈。
柳凤吟即刻打开门,迎他进来。
复见慕容承光,魏芙稔声泪俱下。
“王爷,父亲执意要把我嫁给慕容繁,我本想以死相逼,却不曾想竟然会被他打伤了心脉,身边那群丫鬟的性命威胁与我,我实在是没了法子,这才让人求助你的。
我的心意你向来知道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我是绝不可能嫁给处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的,你带我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成为他们二人间的交易筹码……”
“你我之间可是有了皇上圣旨的,纵然你父亲再如何不待见我,总归不敢违背圣意,有父皇为咱们撑腰,你还怕些什么呢?”慕容承光面色如常。
尽管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可在说这些话来安慰她的时候,就连他自己心中都不确定,之前那一纸圣旨究竟还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不,王爷……皇上只怕不能为你我撑腰,甚至,还会成为最终拆散你我的利器!”魏芙稔紧紧攥着被子,“听说之前他们已经去功利向皇上提出这事儿了,并且皇上没有明确拒绝,似乎还在犹豫。
宫里头那位姬瀛娘娘可是慕容繁的娘亲,如今又受尽皇上宠爱,只要稍微吹吹枕边风,难道离那圣旨作废的时日还远吗?王爷,我真的好怕……”
慕容承光沉默了片刻,同样也开始犹豫起来。
“王爷,若是现在不走,怕是待会儿就没有机会了。”魏芙稔再一次死死地拽紧了他的衣服。
柳风吟却不认同她这个说法。
这里是摄政王府,要是这么容易跑出去一个人,魏荣烈未免太废物。
只是,她现在也不好说这话,只能相信慕容承光心里是有数的。果然,慕容承光并未贸然答应下来。他抚了抚魏芙稔的肩头,“本王绝不会让你嫁给慕容繁,只是,现在本王再如何强硬也带不走你。今夜三更时分,本王再来接你。”
“王爷……”魏芙稔颤抖着,不肯放他走。
在这个地方,她早已经感受到了度日如年是什么感觉。
“本王瞧着外边儿茶已凉了,还以为王爷已经走了,没想到竟然还在这儿与小女聊天,皇上那刚赐了本王一盒冷暖玉棋子,不知王爷可方便一同下棋?”
忽然出现在门口的魏荣烈,一双眸子眯了眯,恶狠狠地朝着正在床上躺着的那人瞪了过去,眸子里所含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