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仁从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夜乃晨珞生躺在血泊里,跟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一样。
他几乎是当拉链刚拉开,双手已经先于思维一步,快速地做出反应,不顾夜乃晨珞生全身的脏污,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一手托着夜乃晨珞生的腰,一手抚摸着夜乃晨珞生的头发,跟一位母亲在安抚着哭闹中的孩子一样,带着无法衡量的耐心和温柔,可他颤抖的双手最终还是出卖了他。
如果说用什么词来形容卿仁当下的心情,估计只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心灰意冷才能勉强用来表达他现在的复杂情绪。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虽然卿仁嘴上这样说,可他低靡的声线却没什么信服力,他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假象和念想,仅此而已。
可仍然阻止不了夜乃晨珞生的身子在急剧变冷的事实,不一会功夫夜乃晨珞生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这明显就是将死之人的征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卿仁不住地将夜乃晨珞生抱紧、搂紧,仿佛只有这样,夜乃晨珞生才不会离他远去。
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赶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卿仁坐在地上跟哄小孩一样紧紧抱着夜乃晨珞生,明亮的眼睛此时一片空洞,只有手还在不停地抚摸着夜乃晨珞生的后背,好像除了夜乃晨珞生之外,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而躺在他怀里的夜乃晨珞生则闭着眼睛,跟没有气息的娃娃一样安静得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