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越说兴致越高,仿佛能从这种将人分尸的演说中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和自豪,收获一种超越金钱名利的喜悦,这就是报复。
那人的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嘴唇在某种液体的润色下显得猩红猩红的,透着一种诡异,他那张清俊的脸因为报复变得丑陋不堪,可他却没有一点自觉,依旧沉浸在某种过度膨胀的激动中,就连声音也因为兴奋多了一层喑哑。
那人的眼睛闪着某种异样的光芒,直直地逼视着齐鸣,他的头垂得更低,与齐鸣离得越来越近,他的目光中窜出一股来自地狱的火焰,嗖的一声将齐鸣点着了。
“你应该还没见过那100个人是怎么将这间小小的黑房子挤满的吧?那场景简直漂亮极了。”
那人在说“漂亮”的时候,眼睛显得更亮了,仿佛眼前就出现了尸体堆积的场景,然而那人口中的“漂亮”在齐鸣听来如同噩梦般令他惊惧,他不住地往后挪动着身子,麻痹的双腿在地面上研磨出沙沙沙的声音。
那人突然将脸凑近些,仿佛在好意地提醒齐鸣,脸上浮动着几分冷到骨子里的温柔。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现在靠着的这面墙就有一个想不开的人突然有一天撞死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好就在这个位置。”
那人的神情很坦然,仿佛是在讲一个故事,以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平铺直叙的口吻,陈述一件血淋淋的事实。
就在那人话音刚落下,齐鸣的脸连同他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一起抽搐着,跟打摆子一样,在那人眼前晃动。
那人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那笑虽然清浅,可带着一种浓厚的腐蚀性,就像地下的腐海能将残积的落叶腐蚀成一堆黑乎乎的泥土。
“我不妨告诉你,在这间房子里的每一处都有一条人命惨死的痕迹,要不要我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