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晗微挑着眉,厚薄适宜的嘴唇慵懒地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他漫不经心地睇睨着不远处阴晴不定的老头,脸上尽是浓浓的嘲讽。
“伟大的首相大人,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路子晗话音一落,紧接着夜乃晨川谷皱起的眉头层层叠叠的,快要压弯了他的天庭,他眼中的暴怒正在以滚雪球的威力不断地聚集,可还没等到他的怒气爆发,路子晗马上截获了发言权。
只见路子晗站在原地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盛怒中的夜乃晨川谷,好像欣赏他人生气也是一种喜闻乐见的事。
“哦,对了,我奉劝您最好不要用您刚才的那套说辞污了大家的耳朵。我是一个正正经经、地地道道的华夏人,既没有忠于大和的义务,也没有效忠您的职责,更没有为夜乃晨一族抛头颅、洒热血的必要,您大可不必假借背叛和忠义的名义臧否我。”
听听,路子晗仅仅几句话就将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好像当初那个投靠大和的人不是他一样,这会倒是当起了维护正义和忠义的谦谦君子。
不同于路子晗的见风使舵和识时务者为俊杰,钟铭葑至始至终都不曾说一句话,他的幽深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落在那个脸上始终云淡风轻的女人身上,思绪渐渐飘远。
钟铭葑一直以为自己是大和派遣到华夏的卧底,他从昏睡中醒来就被灌输这种思想,潜意识他就认定自己是一个大和人,还是一个背负着沉重使命的细作。
他感觉自己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沉睡期,沉睡的过程中,他就像是在苍茫的白雾中行走一样,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头脑也是一片空白,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直到他醒来,有人在他耳边跟他说,他叫做钟铭葑,是一名大和的高级将领,由于在一次偷袭中遭遇炸弹袭击,险些丧命,好在抢救及时,挽回了一条命,但是他也因此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