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军医先一步走进去,用眼神示意助手拿出医疗工具为昏迷的夜乃晨曦子做检查。
卧室内有着人影的晃动,有着匆忙的瞬间,还有着紧张片段的交接,唯独只有覃劭骅显得无所事事般站立在门口,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看着眼前突然转变成急救室的场景,覃劭骅感觉自己的脚被钉在地上,无法挪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医治夜乃晨曦子,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植根于心脏的无力感让覃劭骅痛恨自己的无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心里生平第一次萌生出名为害怕的生词,看着夜乃晨曦子了无生息地躺在床上,任凭他人翻动着眼皮,听着心率,戴上氧气罩······仿若一具死尸没有任何反应,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夜乃晨曦子,让覃劭骅感觉自己被周遭的一切抛弃了,并且被始终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生气的夜乃晨曦子排斥在外。
这种感觉就像是要将他的心脏硬生生地从胸腔里面撕扯出来,从未有过的害怕就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将覃劭骅拉进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无穷无尽的黑暗笼罩在覃劭骅身上,刻意被遗忘的三个月再次向覃劭骅袭来。
不能,夜乃晨曦子绝对不能有事。
覃劭骅不敢想象如果夜乃晨曦子再次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会如何?
死吗?不见得,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堕入一种比死亡更恐怖的生不如死。
覃劭骅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仿若一尊历史悠久的雕像,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双手自然垂落,原本张弛有力的手仿佛脱力一般松散开,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凸显手指的无力。
原本如同黑曜石一般黑亮的眼睛此时就像一滩泛不起一丝涟漪的死水,没有波澜,没有光泽,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死寂过后就是黑洞洞看不出情绪的晦暗。
原本俊朗的五官此时好像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蜡,冰封了脸上所有的表情,若不是背光的身影显示出一股难以忽视的阴郁之气,很难察觉他当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