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钟开会,结果七点钟了人还没回来。
天色能看见的时候,储六月还能出去张望一番,天黑了之后,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便只能竖着耳朵听听动静。
这锅里的饭都要凉了,也不见人回来。关键是,怎么开了那么久呢。不会出什么事吧?
储六月心里有点不安起来,又出去听听动静。
“六月,你别担心了,景之和二牛他们都跟去了,不会有啥事的。”贺杏花见她在外迟迟没进来,就出来看看。
“这都两个小时了,说个事怎么这么久呀!”储六月像似是在自言自语。
“估计也快了,我进屋把饭热一下,热好了估计就回来了。”贺杏花说着就进屋去了,还不忘叮嘱她,“外面凉,你也别待太久了。”
储六月应了一声,正要回屋的时候,听到一阵嘈嘈声。肯定是有人回来了。
她朝传来声音的方向走过去,黑漆漆的,只隐约能看到有人影晃动。
“叔,是不是开会结束了?”储六月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就问一声。
“是晏之媳妇吧?”对方问。
“嗯,是我。”
“结束是结束了,但是晏之被一群人围着不让走,这会估计还没脱身呢。”
“为什么不让他走呀?”
“还能为啥呀?还不是都想跟着他干活呗。”
这人,也不知道先悄悄溜走。
只听那人又抱怨的开口,“六月,不是我说你家晏之,这事弄的吧,尽得罪人。你说好好的挣钱门路,他不给自己组了的人干,偏偏要去搞得整个村都鸡犬不宁,你说他图啥呀?”
储六月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的给怼回去,“叔这话说的就不中听了。我家晏之那会坐在轮椅上急等用钱治病的时候,咱组里有几个站出来拉他一把的?别说拉一把了,就连看都没几个人敢过来看的,生怕咱家开口跟他借钱。其它组上虽说离得远,但是也没少有人过来看望,三三两两的凑钱过来的也不少。现在有好处了倒是想着自己了,这话可真好意思开口说出来!”
那会贺晏之刚出院回家也是有几家来看望,送点东西什么的。但是说难听点,其中有一部分是奔着想卖鸡蛋给她,所以才过来看看的。后来听说要凑钱给贺晏之治腿,好家伙,一个个见了他家人都跟躲瘟疫似得,躲不过的就先哭穷说家里穷,还不就是怕他们借钱。
其他组过来看望的,有些都是跟贺晏之同学,再者就是孩子成绩不好,有些来请教过贺晏之的。凑的钱虽说都是三两块的送来,那好歹也是人家一番心意。
贺晏之这会坚持从全村用人,就是没忘人家曾经那份情意。反倒是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脸皮指责贺晏之。
对方被怼的无话可说,心里又不负气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怼,便怒哼一声就走了。
储六月发现自己现在有点护短了。有时候说她点什么吧,她能不计较就不计较了,但是如果说她在乎的人,那对不起,该怎么怼就怎么怼,绝对不带客气的。
……
储六月气呼呼的回到家,贺杏花一眼就看出来她心情不好,便问道:“咋了?咋气呼呼的回来了?”
“刚刚遇到几个开会的人回来,还跟我抱怨晏之不会来事,说他应该把活给自己组里的人干,不应该弄的整个村子都知道。后来被我给怼了回去。”
“这么大的事,也不是瞒得住的。再说了,都是一个村的,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哪能看着自己组里过得风生水起,别人穷的揭不开锅呀!”
“话虽这么说,那些人可不会这么想,只想着有钱自己挣,才不管别人死活呢。”储六月在火盆旁边坐下来,将手伸在火上烤了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