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兰在洗脸,根本就不想理睬她。
“妈,你快进来看看呀,咱家肯定是遭贼了。”陈小莲又嚷嚷着。
周翠兰洗好脸,将毛巾挂在绳子上,这才去了厨房,到门口,她就没好气的斥,“嚷嚷什么嚷嚷?咱家有什么可让人偷的?!”
最值钱的也就几袋粮食了;谁会大白天的上人家偷粮食?再说了,储六月不是天天都在家么。这会水桶不见了,应该是去挑水了。
“妈,你瞧瞧咱家这锅里的油,都能照人了。”陈小莲拉着周翠兰走至锅台前,指着油汪汪的锅。
这个锅,是储六月刚才做的最后一道油爆虾,做完了,她还买来得及刷了。油爆虾本来用油就大,所以锅下面一圈,确实是油汪汪的。
周翠兰瞥了眼锅里那个油,一颗心也是直冒火。但是又想到之前贺大明因为营养不良进了医院,她也不好再说储六月烧菜费油什么的。别又把谁给饿垮下来,得不偿失。
“又没要你花钱买油,你急什么急?”周翠兰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转身出了伙房。
不看还好,省的看了闹心。
陈小莲跟了出来,“上次储六月可是说了,以后这个油一人一个月的买;那她要是天天在家里这样把油当水喝,那还得了啊?这一瓶油三两天就没了,谁供得起呀?”
“让你把油当水喝,你能喝得下去?”不腻歪死才怪了。只有她这种脑子才能想的出来!
“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妈也瞧见了那个锅,这总不是我睁眼说瞎话吧?”以后要是真的一人一个月的买,万一储六月偷偷把油藏起来怎么办?
那她不是亏死了。
“她晚上不都是会炒菜么,没准就是炒了个菜而已。”周翠兰累了一天,哪还有精力去烦这些呀,只想去床上躺一会,直直腰。
“那她炒的菜呢?我也没看见她炒了什么菜呀。”刚才她就在伙房里找了个遍,根本没有吃的,“我倒是看她最近胖了不少,肯定没少在家偷吃。”
“再胖还能有你胖啊?瞧你那腰板,都赶上李二牛家那头公牛了。”周翠兰嫌弃的打量了一眼她的腰身。
自己吃那么胖,把她儿子饿的跟猴似得。回头一定要好好说说贺景之,别什么好东西都往陈小莲肚子里塞。
“我……”陈小莲低头看了看自己,手在腰上摸了摸,真有那么恐怖?前后左右都拍了拍,“也还好吧;前两天村长家卖猪的时候,我顺便称了一下,比嫁过来的时候还瘦了一斤呢。”
周翠兰想说:猪贩子下乡来卖猪,难不成还会把称调高吗?肯定都是调的低低的。不过周翠兰懒得跟她说这些,说了她那猪脑也理解不了。
周翠兰只是道:“你这是在抱怨搁我们家过的不好,委屈你了,都把你养瘦了?”
“……妈,我在说储六月呢,你扯我身上干啥呀?”不就是储六月今天给了个梨么,用得着处处都帮着她说话!
周翠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现在呢,你俩我谁都不想扯,你们给我安分守己过日子,踏踏实实把家里几亩地给种好了,再争取给我早点生个大胖孙子,其它都甭想。”
之前总是想着跟陈小莲一起把储六月给治的服服帖帖,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储六月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主要还有老头子护着她。现在周翠兰也想开了,只要储六月不做什么出格过分的事,她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就咱家这几间破屋子,生出孩子都没地住,还不如不生呢。”陈小莲自言自语的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