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圆圆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打开了手链上的吊坠,用手指轻轻点了一点胭脂,对着手镜在嘴唇上点了两点,然后抿嘴抹匀。围观的太太小姐们,看到柳圆圆手上华美的手链打开竟然是一盒鲜艳的胭脂,早就已经在心中动了必买的心思。
蒋妹不失时机的捶打了李飞的胸口,撒泼说道,“你看看人家,用的都是最好的胭脂,别说那盒胭脂了,就是这手链,也让人眼馋啊!”李飞则低三下气的哀求着蒋妹,“你说的容易,那可是富家小姐们才能用的起的东西,几十两银子一盒小胭脂,哪是我这种穷书生能负担的起的。”蒋妹装作生气的拨开人群,跑远了。李飞则在后面哭哭哀求着。
有钱的太太小姐们有时候想法十分独特,物美价廉的东西她们未必喜欢,觉得平民价位的东西掉了身价,同样的东西,卖的越贵反而越受这个群体的喜欢,所谓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大概就是这么个原理。原本这些富家小姐们听了胧月阁的胭脂水粉质量看起来不错,柳圆圆带的手链胭脂盒又特殊抢眼,觉得应该去胧月阁逛一逛买些回家试试。可是现在被李飞这么一说,胧月阁的胭脂水粉,已经不仅仅是梳妆打扮用的东西了,这小小的一盒胭脂,代表的是消费能力,是身为千金小姐身份的象征。小姐妹们的聚会,其他小姐掏出一枚精致的胭脂粉饼,对镜贴花黄,你要是没有,其他小姐妹们岂不是要笑话你?这些富家小姐们暗暗决定,回去一定要去胧月阁把这个手链胭脂收入囊中。
柳圆圆感觉自己这次应该是有了成效,于是施施然走到蒋三哥身边,想叫上蒋三哥一起收工回家。蒋三哥正埋头认真的画着柳圆圆的画像,下笔如行云流水,连柳圆圆走到了身边都没发现。
“三哥,咱们该回家了。”柳圆圆拍了拍蒋三哥的肩膀,随便扫了一眼,却惊讶的发现,蒋三哥笔下一位美貌少女跃然于纸上,一颦一笑都完美的抓住了柳圆圆的神韵。柳圆圆震惊的想,之前从未听说过,蒋三哥居然擅长画画?柳圆圆一直认为蒋三哥只是一个朴实的农家汉子,可是这段时间的接触,蒋三哥越来越多的表现出了与这个人设不相符的一面。
无论是谈吐,还是气度,蒋三哥都和张家村其他的人有着明显的不同,而且虽然柳圆圆不懂绘画,但是蒋三哥这副人像所表现出的功力,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柳圆圆震惊之余,心中暗酌,张家村里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传授画技的老师,蒋三哥又每天上山打猎,在张家村的房子里柳圆圆也住过不少时日,更是从来没见过家里出现过笔墨纸砚等东西。蒋三哥的画技,究竟是在何处习得的呢。
柳圆圆虽然心有疑惑,可是还是强压住内心的困惑,拉着蒋三哥的肩膀,帮蒋三哥整理好了石桌上的画卷和笔墨,和蒋三哥一起回了长乐楼。
回长乐楼的路上,柳圆圆特意把画卷裱了起来,挂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墙上的画像,柳圆圆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三哥,你究竟是在何处师从何人学的画画啊。”柳圆圆最后还是按耐不住主动开口问了蒋三哥。
蒋三个脸色微变,“小时候家里有个邻居是位爱好书画的老人,我经常去他家里玩耍,自然就习得了一些。”
柳圆圆当然知道这是蒋三哥敷衍的理由,墙上这幅画,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幼时随性学过几笔的人能画得出来的。只是蒋三哥一直以来都对柳圆圆不薄,柳圆圆想来想去也只觉得蒋三哥自然是有自己不想说的理由。柳圆圆相信蒋三哥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这点小事也就不必深究,于是点点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