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他的衣襟处,胸口的位置有一股鲜红的血印渗了出来,极为刺眼。
秦翰见状,连忙迎了上来,双手扶住鸿运的肩膀,紧张地询问道:“怎么留了这么多的血,你给我看看你的情况。”
鸿运咬着下唇,仍是持否认的态度:“没事,一点小伤,我挺得住。”
秦翰顿时就急了眼:“什么没事!还想接着糊弄我?鸿运,你当我眼睛是瞎的吗?”
不等鸿运再次开口,秦翰已经先他一步将他身上的里衣掀开。白色的布料之下,一处严重溃烂的伤口全然出现在秦翰的眼前。
许是鸿运刚才的动作过于用力,一度牵扯到了伤口,上面留有许多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正是秦翰那天不慎在鸿运身上留下的痕迹。
魂渊剑留下的剑伤秦翰在烛龙的身上见过不少,大小不同,深浅不一。先前几日他给烛龙试过不少药,好歹有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治愈效果。
可鸿运身上的这块伤明显比烛龙来得还要严重,几乎是从剑刺入他身体的那一刻起,这副身体的主人就没打算过治疗它。
秦翰十分不解他为何放弃治疗,以鸿运的修为,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让伤口烂成这样子。
秦翰看得那处伤口甚是心疼,如鲠在喉。他一阵哽咽道:“我帮你处理伤口吧,可能会有点疼,你得忍着点。”
“好。”鸿运直勾勾地看着秦翰的眼睛应声是道。
这回他倒是同意得干脆,亏秦翰还觉得自己估计要费不少口舌,这下正好遂了他的意。
秦翰找来了纱布和烛火,再加上他来之前就随身携带了不少止血的药粉,一切准备就绪,他便开始动起了手。
鸿运身上的那件里衣自然是留不住了,在秦翰的撕扯下,它俨然成了几块没用的碎布。没了里衣的遮挡,鸿运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要是没有那道明显的伤痕……算了,秦翰只当竭尽全力,不让这副身子日后留下印子。
魂渊剑的剑端被火苗炙烤过之后温度拔高了不少,尤其是在刺入那些溃烂的肉里还会发出阵阵的焦灼气息。
秦翰能感觉到手掌之下的肌肤在微微颤抖,鸿运的额头渗出不少细汗,就连全身也开始泛起了微微的红。
“你要是疼就说出来,我会再轻一点的。”秦翰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
“继续,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秦翰索性一口气,咬咬牙,逼自己狠一点,一次将那些烂肉剐个干净,片甲不留。
如此一来,就是苦了鸿运,身上流出了不少的血,弄得整张床铺都是猩红,徒留满屋子的血腥气,十分刺鼻。
秦翰给他上了止血的药粉,在帮对方缠绕和固定纱布的时候,他难免会跟鸿运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
秦翰一边红着脸处理手头上的事宜,希望鸿运能不注意到他的异样,一边又不停地在心里催促自己,赶紧弄完他就可以出去透口气。
结果秦翰最担心什么,就来什么。鸿运一把伸手覆上秦翰的脸庞,吓得他完全忘记了思考。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鸿运目不转睛地盯着秦翰的眼睛。
你个傻子,明知故问么!还不是因为离你太近的结果。
可秦翰不敢明说,只能找其他的理由糊弄过去:“你这屋子太闷了,看把我给热的。”
“是么。”鸿运轻声嗤笑,眉眼弯若月牙,苍白失血的脸色因为一抹明媚的笑意而渐渐晕染出一丝淡淡的红晕。
秦翰被那抹醉人的笑容迷失了魂,他突然一时脑抽说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你这满屋子都是血气,不利呼吸通畅,今晚恐怕不能住人,要不去我那里住一宿?”
秦翰话刚一说完,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这样恐怕有些唐突,决心收回这话。
岂料鸿运的动作先他一步:“好,那今晚恐怕就要麻烦你了。”
秦翰:“……”
等等,先前要察看你伤势的时候,你百般阻挠,怎么到了这会儿,就应承得如此之痛快。鸿运,你很不对劲!这分明就是要将他的后路给彻底堵绝啊。
秦翰一寻思,又试图找另外的理由:“我突然想起来我那山头好像有些简陋,你去我那儿住着实委屈了你的身份。要不你还是叫俩仙侍给你重新打扫一间屋子住吧。”
“祸兮,说出来的话是不能出尔反尔的。”鸿运丝毫不给他任何驳回的余地,继续乘胜追击,“再说了,这里就我一人,并无任何仙侍当值。你难道真的忍心看我病成这副模样,不闻不顾么?”
秦翰:“……”
好家伙,他竟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