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要不要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怪渗人的。”秦翰的嘴角勾了勾。
“就不。”聂磊摇了摇头,“我现在可得仔细看着点你,否则你下一次要是再从我的面前消失,到时候我找谁要人去?”
说罢,聂磊主动迎来上去,紧紧地抱住秦翰的身子,用自己的下颚紧紧地挨着他的脑袋,不断来回磨蹭。
也许是因为难以言喻的高兴以及失而复得的激动,他环抱着秦瀚身体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生而为人十八载,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让聂磊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他平复好激动和兴奋的情绪后,聂磊才低头看向怀中的秦瀚,问道:“大叔,刚刚这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被人钉在了巨幕上?”
秦瀚在他怀里寻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深吸了一口气:“你没来之前,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戴着红白面具的鬼魂小哥。我向他打听红衣怨灵的下落,他一开始没理我,后来我要准备走了,他又突然冲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再然后,我也不知怎的,脑袋一阵剧痛,后面整个人直接失去了意识,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境。“
在秦翰的梦里,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他孤身一人站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孤岛。孤岛之上,悬挂着一副红色的诡异面具,周围尽是熊熊燃烧的红色火苗。而岛外,是一望无际的红色岩浆,它们沸腾的程度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淹没这座孤岛。
秦翰在孤岛上不停地旋转着,奔跑着。可无论他怎么走,都只能被困在这个狭小的范围里。他蹲下哭泣,咆哮着,呐喊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聂磊的名字。
直到后来,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巨人的手臂彻底将那副红色面具捏碎,蓦地,梦魇结束,秦翰才从噩梦里脱身而出。
光是听到这里,聂磊只觉得一阵后怕。原来大叔不在他的身边时,竟发生了这么多的意外。他抱着秦翰的脑袋,好生安慰道:“噩梦都已经过去了,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秦瀚同样热情地回应聂磊的相拥:“我在梦里大声呼唤你的名字,可你怎么也不出现。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绝望吗?”
聂磊用脸颊蹭了蹭秦翰的脑袋,一个劲儿地安慰秦翰:“大叔,都说梦境是相反的,别害怕,我不会离你而出,只要你喊,我随时都在。”
秦翰一想起前不久发生的过往,他攥紧拳头,继续道,“幸好那家伙并没有真的要对我下杀手,不然我现在可能连跟你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在快昏迷之际,我能感觉到他只是想拿走我身上的某一样东西。”
“嗯?他拿走了什么?”聂磊一脸疑惑地看着秦翰。
秦瀚趁势抬起自己的双手给聂磊看,他两边的掌心都受了重伤。原先聂磊为秦瀚亲自戴上的戒指早已被对方夺去,就连藏在口袋里那枚属于聂磊的戒指也一不翼而飞。
“这……”聂磊有些不能理解为何对方非要取走这枚戒指,这其中又究竟有何含义?
一想到两枚戒指不翼而飞,秦瀚就觉得特别惋惜。他甚至对着聂磊埋怨道:“我就不明白了,他干嘛要一次拿走我两枚戒指,这俩可值一百万啊,那是我全身上下最贵重的东西了!”
聂磊听闻后,不禁对秦翰失声笑道,:“不,它们并不是你全身上下最贵重的东西。”
秦瀚错愕,难道他身上还有更贵重的东西?
只见聂磊双手搭在秦瀚的脸颊边上,将他的下颚抬了起来,让其正面直视自己。
他盯着秦瀚的双眼一字一句认真道:“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大叔的命来得更重要。哪怕那戒指确实值一百万,可跟大叔一比,它们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你明白么?”
秦瀚听后,喉咙一阵梗塞,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聂磊的话语。
聂磊见他不语,仍继续自顾自地诉说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秦瀚,你听好了,我绝不再允许有人当着我的面将你带走。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谁都别想将我们分离。”
聂磊说的话太过沉重,秦瀚此刻的内心极为复杂。除了感动,他的内心对聂磊的感觉似乎还多了一丝异样的变化,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是喜欢?还是他真的陷入了对聂磊的深爱……?
秦翰深深地被后者所惊到,彻底哑口无言。
“大叔,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难道不该表示点什么吗?”
聂磊眉头微蹙,甚至眼神中夹带了一丝局促和不安。他在期待秦瀚回复的同时,又害怕秦瀚的拒绝。
二者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聂磊整个人都在惴惴不安。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聂磊的手心里都在不停地冒着细汗。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聂磊的眼前忽然一黑,一个冰凉的触感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那是秦瀚在用舌头舔.舐他脸上风干的泪痕。
聂磊身子一愣,他突然紧张到不知所措:“大叔……你……”
聂磊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秦瀚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脑袋,一举加深了俩人彼此之间的纠缠。
良久,秦瀚才从聂磊身上撤离,他眼神闪躲,脸颊泛红,嘴唇微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娇人的红晕。
他轻轻咳了两声,对聂磊道:“嗯,我表示完毕了。”
聂磊面色微鄂,他一脸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唇,刚刚那个吻……是秦翰主动亲上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却又那么幻梦。
聂磊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这就结束了?”他怕梦醒,又反问秦翰。
秦瀚当即瞪了他一眼:“这还不够?!”
聂磊点了点头:“是啊,不够。”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止这么点。
说罢,他抱着秦瀚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举动。只是这一次,他比秦瀚来得更加深入,更加忘我。
秦瀚被他整得一度沉沦在了聂磊的柔情似水当中,全然忘记了自己被梦魇支配的恐惧。
两个异常投入的人在七号巨幕厅里险些走火,还是后来负责巡逻的安保人员听到七号厅的动静赶来现场,这才阻止了他们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举动。
进来的两个保安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七号厅,一脸疑惑。
“奇了怪了,刚刚我明明听到里面有动静的啊!”那人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开始怀疑自己的听觉是否出现了问题。
“今晚商场喷泉那里死了个女人,之后还停了那么久的电,这事实在是太邪门了。再说了,客人都走光那么久,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人留在这里?我们赶紧走吧,别整那些有的没的,自己的人身安全才最重要。”
“行,听你的,我们赶紧走。”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聂磊确定那俩人真的走远后,才从座位底下探出脑袋。
“大叔,他们应该走了,我们差不多可以出来了。”
聂磊分析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可他怀里的人并没有吱声。
聂磊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了秦瀚一眼,发现他在自己的怀中故意装睡,嘴角隐隐泛起的阵阵笑意甚至都出卖了他拙劣的演技。
聂磊轻轻地拂了拂他额前凌乱的碎发,知道对方脸皮薄,所以没去特意揭秦翰的台。
他选择视而不见,俯下脑袋对着秦翰宠溺一笑:“呐,大叔,天冷了,我回去给你暖被窝吧?”
说罢,他也不等秦翰回复,而是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了起来,特意避开了巡逻保安的眼线,离开了明月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