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魏无忌这一次同样也可以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种理由拒绝魏王圉的要求,但是魏无忌心非常的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够这么做。
魏无忌已经不是第一次违抗魏王圉的命令了。
长平之战窃符救赵,这算是一次,
邯郸之战拒不回援,这算是第二次。
如果在加这一次,那么是第三次了。
前两次的抗命,都对魏无忌造成了非常不利的影响,但也都先后被魏无忌所扭转。
可这一次情况却又不同,毕竟魏无忌新年时闹出的丑闻本身已经让他颜面大失,不少人已经开始向魏王圉或明或暗的靠拢。
魏无忌的势力正在缓慢的瓦解之。
如果再闹出一次抗命不遵的事件,那么不但魏无忌本身的声望会跌到谷底,他的班底会加速瓦解,而且魏王圉和段干子也一定会选择向魏无忌出手。
魏无忌事实和匡梁一样,都是别无选择。
只有取胜,并且取得一场酣畅淋漓,让所有人都闭嘴巴的胜利,魏无忌才能够从这种内外交困的环境之走出来。
如果失败了呢?
魏无忌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样的后果。
但思绪这种东西,有时候越是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它,它反而是越是要顽固的在脑海之占据一个位置。
足足过了半晌,这位素来以睿智贤能著称的信陵君终于放弃了和自己思绪对抗的努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大抵……也不过便是被囚禁或者斩首罢了。”
无论是囚禁也好斩首也罢,对于魏无忌来说显然都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坏事情。
但怪的是魏无忌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却显得十分的淡然,好像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已经在之前的那一声叹气烟消云散了一般。
魏无忌拿起了笔,然后开始写字。
片刻之后,奉命而来的钟成出现在了魏无忌的面前。
魏无忌拿起了手这封墨迹未干的简牍,交到了钟成的手。
“钟成,汝且派人将这封战书送去赵军大营之。”
钟成接过了这封简牍,下意识的望了简牍一眼。
面只有非常简单的五个字。
“五日后,战否?”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这封战书再一次的回到了魏无忌的手。
和刚才起来,战书多了一个银钩铁划的大字。
“战!”
不知为何,当看到这个杀气十足的赵国字之时,魏无忌的嘴角突然轻轻一勾,十分和熙的笑了起来。
“也是时候领教一番天下无敌的廉颇大将军领兵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