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瑶举杯款款走来,眼圈有些泛红,不知是已经喝醉还是因为别的。
她眨了眨眼睛,稳住心绪,用略显沙哑的嗓音轻声道:“阿兄,你绝不可负她。”
姜云琛换回酒水,一饮而尽:“我既得赵晏为妻,此生永不相负。”
姜云瑶笑笑,用帕子拭去眼角泪痕。
酒过三巡,姜云琛嘱咐内官们处理后续事务,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没喝几杯真正的酒,灵台一片清明,只是想到赵晏如花的笑靥,脚步不觉加快。
念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那些为数不多的酒意涌上来,让他脸上有些发烫。
他和赵晏从小打到大,肢体接触早就不是稀罕事,但若是同床共枕、宽衣解带……
还怪难为情的。
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久远的回忆,他忙不迭打住,以最快的速度沐浴更衣,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一丝酒气,适才大步流星朝承恩殿走去。
见机行事吧,如果赵晏主动投怀送抱,盛情难却,他也不该拂她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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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听闻通报声,蓦然一惊,连忙与婢女们下跪行礼。
她想着小娘子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觉察到外间这么大的动静,想必会醒过来,谁知里面安静得落针可闻,似乎连个翻身都没有。
姜云琛令众人平身,径直进入内殿。
想象中倚在床边、面目含羞的少女不知去了何处,只有幔帐垂落,衾被鼓出一个人形,透过影影绰绰的轻纱,隐约可见她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铺洒开来。
——还是背对着他的。
姜云琛:“……”
锦书跟在后面,也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小娘子差遣她们退下的时候帘子还好好的,中途她进来查看情况,也纹丝不动,现在怎么……难道是小娘子听见外面声响,故意为之?
她心里直打鼓,扑通跪地:“殿下,娘娘等您许久,实在撑不住便睡了过去,奴婢怕她感染风寒,于是就……奴婢甘愿领罪,请您莫责怪娘娘。”
“无妨,她忙碌一天,确实需要休息。”姜云琛按捺心中难以言喻的失落,令她们退下。
赵晏既已睡着,扰人清梦似乎不大地道,他沉默着在榻边坐下,兀自宽衣解带,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身侧。
床榻宽敞,足够躺四五人,但赵晏却靠在边角,仅留了可容一人侧卧的空间。
他想越过她去里面,但又觉得万一她半夜不小心滚下床,摔伤可就不好了。
便试探着伸出手,将她往里面挪了挪。
赵晏无知无觉,仿佛早已睡熟。
然而姜云琛收手时,不经意从她鼻端擦过,顿时觉出几分不对。
旋即,他像是为了确认般,再次探了探她的呼吸,终于确定她是在装睡。
因为紧张吗?
他的心情莫名好转起来,指尖划过她绸缎般的发丝,突然俯身,轻轻地闻了闻。
之前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就觉得她头发上的味道格外清甜怡人,也不知是用了什么香料。
烛火幽幽,幔帐轻摇,光线半明半昧。
她侧脸的肌肤犹如细瓷般,透着一抹好看的绯红。
他忍不出伸出手,在她脸蛋上戳了戳。
软的。
心尖的满足充盈到无以复加,他得寸进尺地在她身畔躺下,试图将她揽入怀中。
赵晏听见外面请安的声音,早就醒了过来,她等着姜云琛怒气冲冲走人,谁知这登徒子非但没有如她所愿行事,反而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即使是报复,也简直太不要脸了。
她当即不再忍耐,一掌挥出,在对方的手臂碰到她之前挡开。
姜云琛猝不及防接下她的攻击,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腿影已紧随而至。
赵晏吃饱睡足,体力恢复许多,做足了准备与他大战三百回合,谁知一声闷响传来——
他没有任何反抗,直愣愣地被她一脚踹下了床。
赵晏:“……”
喝了多少?
居然醉成这个样子。
锦书在外间听到响动,扬声询问情况:“殿下,娘娘,发生了何事?”
“无事。”姜云琛深吸口气,“孤和太子妃闹着玩呢。”
锦书面上一红,登时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