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丁吉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大大方方地直起身来,也不再使用公公的假声说话,磁性十足的男音从他口中流出:“奴才可以告诉王爷来龙去脉,但后续的打算,奴才只跟太后娘娘一人商量。”
晏瑾毓终于肯说完整的话了,他盯住丁吉的眼眸,开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还觉得有得商量?”
“奴才预备救太后娘娘一命,这一功拿来换一次商量的机会。”
丁吉不急不躁,笃定给余小鲤一个由头,她就会出力保下自己。
“安南王果真要害我?可以!哀家应下了。”余小鲤配合得很到位。
但晏瑾毓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他自信自己完全有能力护住余小鲤,他对丁吉的提议兴趣不大。
丁吉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喉咙,依旧看着晏瑾毓加上了一句:“王爷若是不答应,奴才为何会被送进宫、他们有什么阴谋,怕是就要费一番功夫才能知道了。”
“你敢威胁我?”
丁吉的语气平平淡淡,但晏瑾毓哪能听不出来威胁的意思。
好在晏瑾毓从来都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一件很快就能办妥的事他不愿意多花好几天去办,也就松口了:“罢了,答应你。”
得到许诺,丁吉终于说起了来龙去脉。
原来事情很简单。
大燕国向来对女子贞洁看得极重,尤其是丈夫去世的寡居夫人,一旦出现有污名声的蛛丝马迹,按大燕律法就是乱石砸死。
余小鲤当然属于丈夫去世的寡居夫人之列,所以安南王就想通过有污余小鲤名声的方式来除掉余小鲤。
方法也十分简单,送一个没有阉-割的“公公”给余小鲤,只要能讨得她的欢心留在近身伺候,他们随时都有机会“捉奸”。
所以丁吉几乎就是一颗遥控炸-弹,只要安南王想,就能即时引爆!
“但安南王似乎不是一个人,他背后应当还有个主使之人,可惜我没打探到。”丁吉讲事情还是很明白的,一下交代了个底朝天。
“呵,幼稚。”
晏瑾毓对这种小儿科的计策简直就看不上,但不得不承认,若是丁吉没有被他揪住,一旦起了什么流言蜚语,还真的不太好收拾。
既然方才已经答应后续的事情让他跟余小鲤单独商量,晏瑾毓便不再插手。
他一口喝光茶杯中剩下的茶汤,准备起身离开,但心下还是有点不放心,扭头看着余小鲤轻声道:“你可以吧?”
“恩,王爷放心。”余小鲤给了晏瑾毓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干净又清澈。
一个笑容表明了她与丁吉并没有暧昧关系,也坚定了晏瑾毓对她的信心。
晏瑾毓难得的报以清浅一笑,离开了。
屋内,剩下丁吉与余小鲤两人,他们对如何应对安南王的计策展开了热烈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