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她是朕唯一的嫔妃,朕后宫空虚必须留着她;其二,安南王虎视眈眈,未免再生事端,必须养着她;其三,母后中毒案已然斩杀齐王,祁答应不过受其所累,已受够惩罚。”
想来晏沐寒一早就想好说辞了,几乎对答如流,只可惜这些理由中独独少了余小鲤最需要而且最看重的那个。
她笑了笑,飞起眼眸看向晏沐寒:“理由挺多,也挺好的。但这些都不是必须的吧,皇儿最真实的想法呢?”
余小鲤在晏沐寒面前向来是只顾吃喝玩乐的后宫女子模样,甚少显露出她凌厉的一面,这般问话倒出乎晏沐寒的意料。
顿了一顿,晏沐寒依旧不改口:“这就是皇儿的真实想法。”
余小鲤实在没法跟他这么严肃了,起身给他又添上一些茶,笑道:“皇儿近来常去冷宫,哀家都知道。”
她又看着他的眸色,认真补充道:“既是心疼她,就接出来吧,你是皇帝,后宫的事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晏沐寒自己也没搞懂自己为什么会总顾及祁梦婷如何,被余小鲤一说更是忙着矢口否认:“才不是心疼,母后别会错意了。”
这么说着,心里的一个角落却隐隐绽开一丝光亮,那是终于找到近来自己总做莫名其妙的事的原因的豁然开朗。
原来……那,那是心疼她?
余小鲤只知晏沐寒早就知道自己的情感,既然说开了便不再隐瞒,一股脑儿全招了:“哀家近来顶着你的名义,给祁答应送了不少东西,吃食、衣裳、被褥,用得上的都给贴上了。想来她对你应当十分感激,到时你亲自去冷宫接她。”
“额……亲自……就不必了吧。”
晏沐寒听到余小鲤帮他做了他一直想做却没行动的事,有些惊讶且感激。
但要直接面对祁梦婷,他又有些想躲。
“无妨,哀家陪你去。”余小鲤的口气显得不容置疑:“她从入宫起就不受你待见,又经过这许多坎坷,出冷宫若是没些脸面,怕是所有奴才都敢骑在她头上了。”
既然余小鲤洞察一切,也都替他打点好了,晏沐寒乐得不用再提要求打自己的脸,只一应应下,一切随余小鲤安排了。
很快,祁梦婷就被他们从冷宫里接出来了,依旧当了她的祁嫔。
余小鲤对他二人的心思心知肚明,接出冷宫后更是极力促进,很快两人便出入成双。
最终的局面,便成了太后、皇帝、嫔妃三人完成家庭大和谐,后宫从未如此一片祥和景象过。
某晚,三人又聚在一起用晚膳,弄了点小酒喝着,喝到酣畅处余小鲤实在没忍住。
出口问祁梦婷:“哀家中毒案,明明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招认?”
祁梦婷有些发怔:“太后知道不是嫔妾做的?”
余小鲤有些得意,但并不想让她歪楼,催问着:“我就是知道,快说说,你怎么想的。”
“嗯……做棋子,是真的。嫔妾从未从父母那感受到亲情温暖,活着也无甚意思,便想着成全了他们,也是最后尽一次女儿的孝心。”
祁梦婷自从得知余小鲤不遗余力给他们拉红线,对余小鲤就知无不言了。
“傻!”
余小鲤毫不客气给了她一个结论,仰头喝了一盅。
晏沐寒心疼地搂过祁梦婷,在她脸颊印下一吻,也温柔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