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太医露出些许消沉的神色,挥袍跪下,磕头哀道:“是臣无能,无力保下龙种,还请娘娘节哀。”
余小鲤心下一喜,手不自觉抚上小腹。众人以为她伤心过度,宽声安慰,却不知余小鲤此时存了看热闹的心。
余苋一心让她假孕,以此达到目的,现在太医当着众人的面说龙种没了,她倒要看看,余苋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番变故全然在意料之外,余苋是只老狐狸,纵使心中波涛汹涌,面上也不泄露半分,意味不明道:“太医,你确定没误诊?”
余苋语调轻缓,却如当头棒喝,跪在地上的太医身形一僵,顿了顿:“脉象告诉臣的便是如此,宰相大人若信不过,可传唤太医院其他太医。”
谁不知道太医院有余苋的人,太医这番话出口,聪明人都知道话中含义,晏瑾毓淡淡道:“太后方醒没多久,此刻需要的是静养,此事稍后再谈,先让太医替太后调养身子。”
余小鲤不经意地看了晏瑾毓一眼,故作疲惫地扶额:“哀家有些倦了,尚且和太医有话要谈,诸位没其他的事,便离开吧。”
余苋心中不满,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晏瑾毓不会让他如意,冷声道:“臣告退。”
余苋一走,殿内的人接连离开,余小鲤巴不得这些大佛早些走,一时间只剩太医一人。
“罢了,你也退下吧。”
余小鲤根本和他没话说,只是借口,等余苋一走,就急着赶人。
太医不明所以,还是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宫女下去抓药煎煮,叮嘱余小鲤一些事项,也跟着退下。
余小鲤总算落了清净,倒杯茶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一个月的时间并不充裕,她开始琢磨后面的事。
时间一晃眼过去,很快到了晚上,精美的膳食一扫心中烦闷,余小鲤用完膳,宫女将熬好的药端来:“娘娘,该喝药了。”
余小鲤抽了抽鼻子,还没拿近就闻到一股浓郁药味,她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宫女面色犹豫,轻应了声,关门退下。
余小鲤看着桌上的药,不由心想:“吃不吃药,她都只有一个月时间,何必遭这个罪?还是倒掉好了。”
余小鲤环视一圈寝殿,目光最后锁定在万年青上,端着半冷的药汤走过去,刚倒一点,就被突然冒出的一只手按住。
余小鲤惊呼一声,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来人捂住。
“瞎叫什么,是我。”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余小鲤终于回过神,不满道:“你来怎么都没个声?吓死我了!”
“你以为倒掉药,没人察觉吗?”晏瑾毓从余小鲤手上拿过药碗放回,指尖摩擦着她的脸颊,眸底笼罩不散的浓墨,忽地一把将人紧紧搂入怀中,“真的是……病重还不老实。”
浑厚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呼出的热气撒在颈项,余小鲤挣扎了两下,可再怎么使劲也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