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句话,杜夏的感情经历为零,这种直白的话,在今天之前,宋嘉言从未想过会听到她说这种话。
虽然在现代呆了一段时间,也接触了不少的现代思想,但是宋嘉言从骨子里来说还是一个保守、矜持的古代人。
杜夏这句是似而非的话,他在分辨不出她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时候,直接被吓得连连后退。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本来就睡在床边的,他这么一退,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等杜夏听到动静,想要伸手去抓他的时候,只来得及抓住了他的衣角,随后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失重而重重地砸在了脚踏上。
宋嘉言这一下实在摔得不轻,杜夏听到他身体撞到床踏时发出的闷响声,轻嘶了一声之后,还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杜夏手肘撑着床,探出脑袋往外看,半真半假的说道:“你没事吧,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说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杜夏的话让原本还在揉腰的宋嘉言瞬间从床踏上爬了起来。
因为他的这一系列动作,杜夏的心里霎时就不是滋味了起来。
刚才她之所以会说出那样的话,确实有七分是因为当时两人靠得太近,气氛也太好,所以那话就像自己有了意识一样,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话一出口,杜夏自己也愣了两秒,两秒之后,她也就释然了。
她和宋嘉言的关系本来就不一般,她对他是喜欢的,而她也能察觉到,他对自己也应该是特别的。
既然两人都有那个意思,那么趁着气氛合适的时候,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所以她刚才说出口的话,也是有三分的真心在里面的。
不过老天作证,杜夏说的差枪走火,并不是说就要和宋嘉言有什么实质性的身体上的关系。
但是在刚刚的那种氛围之下,两人打个啵、牵下手总归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吧。
结果宋嘉言的反应这么大,好像杜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真的是有些动摇杜夏心里的想法了。
难道——她感觉错了?
宋嘉言其实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因为木床把他们绑在一起了,所以他才不得不跟她这么亲近。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杜夏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一想到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杜夏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可能在她看来本来是有一些甜蜜、暧昧的细节,在对女人有着本能抵触的宋嘉言眼里,全是让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下去的不适?
之前她没有说出这种基本上相当于挑明了的话之前,两人之间还能维持表面的和谐,而现在她说出了这种话之后,宋嘉言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杜夏觉得自己的脑袋乱糟糟的,她劝自己不要多想,宋嘉言并不是那样的人。
依照他的性子,要是他心里对她没有办法好感的话,那他是肯定不会愿意违心地和她这么亲近的。
因为他是国公府的嫡子,骨子里的傲气也是天生就有的,他不应该是个会勉强自己的人。
杜夏是真的想要往乐观的那一面想,但是她一想到宋嘉言刚才那对她避之不及的动作,她的心里就像泄了气一样,提不起劲。
宋嘉言也是在回头看杜夏的时候,才发觉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看着杜夏阴沉的脸,宋嘉言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那一系列动作,对女孩子来说是一种怎么样的伤害。
宋嘉言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走到床边,蹲下身和杜夏平视后,一脸焦急的解释道:“夏、夏夏,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夏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让她会更加伤心的话,连忙抬手制止道;“我知道,刚才是我说话没过脑子,你就当没有听过,千万别往心里去。”
强装镇定的说完这番话之后,杜夏慌乱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她也不敢再看宋嘉言,弯下腰一边往自己的脚上套鞋子,一边小声补充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我的房间睡觉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吧。”
宋嘉言本能的觉得今天晚上不能让杜夏就这样走了,她要是就这么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会随着她的离开而坠入冰点。
在杜夏穿好鞋子错身而过的时候,宋嘉言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再次表明:“夏夏,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一未婚配,二未定亲,我……我不能轻慢你。”
虽然这几天在现代宋嘉言通过电视和小说也明白了。
现代人对于男女之事比较开放,许多年轻男女一坠入情网之后,就克制不住心里澎湃的感情,忍不住和对方发生关系是常态。
在现代,就算是新娘子大着肚子成亲,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甚至还会认为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情。
可是他们并不是以后都生活在现代了。
他们还是要回古代的。
在庆朝,别说国公府家风严谨,就是一般的小门小户,也是不会容忍这种会败坏家里门声的事情发生的。
也不是说在古代就没有未婚先孕的事情了,但是这种事情遮掩住了倒还好,要是没遮掩住传了出去,那就是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严重一点的,这家人三代以内的子女婚配,都是要大受影响的,毕竟能够教出这么不检点的女儿,足可见这一家人的家风有多糟糕。
国公府人多嘴杂,就算秦氏治家严谨,也不敢拍着胸口保证,府里的仆人都是嘴巴严实、不会往外传瞎话的人。
宋嘉言深知自己对杜夏的心思,他也不是圣人。
做不到面对心上人的暗示,还能够像柳下惠一样,做到坐怀不乱的地步。